她也希望他能圆满,盼着他过得好。
她被宫女带着,往一旁的宫殿走去,春儿要跟着,被宫女拦了下来。
“国公夫人,宫内不许带着人乱走。”
宫女说话战战兢兢的,只是她这话没毛病,旁边也没人怀疑什么。
两人走了小半刻钟,眼看着远离了丝竹声和宴会的嘈杂,才在明华殿旁停了下来。
谢琰身着绛色朝服,静静站在殿外等着她,在这黑夜与大雪中,烛火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即使已过而立,他面容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做了帝王,看起来威压更重。
见到她,他眉梢带着无法遮掩的喜意。
两人十多年,只见了两次,一次是五年前,一次是现在。
“官家。”
她福了福身子,语气既不疏离也不亲近。
谢琰一下子身子就颓了,他透过大雪,怔怔的看着她,却猜不出她心里所想。
他一直等着,盼着见她一面,她不愿意他也不想勉强,今日内侍传来消息,他有一瞬间的狂喜。
原本他想过,见见她就好,可是真的见到她时,他怜爱又心疼,也明白逝去的时间无法挽回。
偶尔他会生出妄想,他是人间至高无上的帝王,这个身份,能不能让她愿意多看一眼。
不管为了什么,他都愿意,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糊涂虫。
玉珠没有多做停留,她只是温声说道。
“官家,若是无事,臣妇就先行告退了。”
他声音有些发涩,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也明白她这一走,下次看到又不知多久以后,她这几年,甚至都不愿让她梦到。
“我送你回去。”
“谢谢官家,臣妇认得路,若是旁人看到,恐怕横生枝节。”
玉珠拒绝的干脆,也敏感的察觉到谢琰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疏离、冷漠、拒绝是她对他的态度,她明确拒绝他的挽留,可他还陷在五年前的那一晚,心里暗自窃喜她还对他有半分情意,他贪婪甚至奢望还有半分可能。
玉珠转身便走,回过头时眼眶却红了,这样一个人,爱也是错,不爱也是错,但她早已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回头,那样只会伤人伤己。
回到宴会时,谢宴周正在殿外等她,见到她,快速的跑了过去,牵着她的手。
“娇娇,你回来了,我们回府吧!”
……
“漫天大雪飘落,谢琰在那里呆呆的站了大半个时辰,他望着她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一处拐角。
直到身体麻木,有内侍过来告诉他,宴会要散场了,官家要不要去一下,他挥退内侍。
青年帝王走下明华殿,却跌坐在台阶之上,他没有再动,只是仰头静静望着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