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祖春无辜啊,他回到家就被自己的夫人耳提面命,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问自己是不是还有事瞒着他。
知道前因后果后他也沉默了,然后摇头,“最近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我也不甚清楚。”
曾钟娥看他神色也知道他没有说谎,“先去吃饭吧,孩子们都等着呢。”
杨祖春还哪有心思吃饭,心里的气郁结,却还要感谢夫人在小辈们面前给自己留了面子。
索然无味地吃完这餐,蝶漪放下漱口的茶碗,“如果可以的话,将军不妨派人去陈州和西面打探一下消息……”
杨祖春点点头,他是不能擅自打探消息的,这事,还得官家应允,然后宗祯派人去才妥当。
蝶漪就这样留在将军府过了年,不是她贪恋什么热闹,而是想等消息。
最欢喜的人不是曾钟娥老两口,而是雨歌,逮到蝶漪便要偷偷央求,“我的身世,就透漏那么一点行不行嘛。”
曾钟娥远远瞧着,还以为雨歌是有了风声,想过来打听缘子的事情,她不是故意不让雨歌知道,而是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蝶漪摇头,“我之前已经遭受过一次反噬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曾钟娥走过去,“雨歌,这可不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雨歌刚才激动忘形,这下瞧见了夫人,便不敢言语了,只得抿着嘴点点头,“是。”
蝶漪看着雨歌的神态,突然眯了眯眼。
她之前是偷偷瞧过雨歌的过往的,虽然有些怜悯,但却答应了缘子不算、不说,但是这几日再见雨歌,总觉得哪里有了变化。
兰姨看蝶漪的眼神有些紧张,这个姑娘一向不苟言笑,会不会刚才雨歌有点惹恼了她,虽然这是上宾,但雨歌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有心护着,便开口道:“姑娘可是觉得雨歌有哪里不妥?”
蝶漪笑笑,“贵气,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她的一句话说的云里雾里,然后蝶漪就笑笑,看向雨歌,“你问的,我可能答不上来,我现在看到的,倒是可以和你说说。”
雨歌一下子来了兴致,不住点头,然后小心地问:“那你说与我听,不会有反噬吧。”
“只要你给我一些报酬,就不会。”
“那我请你吃好吃的。”雨歌笑道。
蝶漪点头,她看着雨歌的笑颜,她头上的贵气更明显了。
“一次看五年,之前我看你的时候,还没有贵气,这次却贵气盈人,说明你未来五年内将会有一件大好事发生,然后影响你的命运。”
雨歌半张着嘴,唇角压不住的笑意,会是什么大好事呢。
兰姨却一拍巴掌,“哎呀,怎么把这事忘了。”
曾钟娥还想着兰姨的年纪怎么一惊一乍的,再一看她递过来的眼神,便全部了然。
雨歌从小跟着缘子,今年也十六了吧。
当家主母的笑雨歌看着怎么有点瘆得慌,“夫人,您笑什么?”
“你呀,该相看人家了,我们将军府出去的大丫头,我必须得好好挑!”
雨歌一瞬间明白了含义,她突然想起来年前夫人为静纯姑娘相亲的场面,头瞬间摇的像拨浪鼓。
“怎么?你也想学我当一个老姑娘?”兰姨看出来雨歌不是害羞的表情,似乎是没开窍,有些着急。
“不是。”雨歌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心情,只能连连摆手。
还没等说明白,曾钟娥又道:“还是和静纯那丫头一样,心里有人了?怕我给你乱牵线?”
雨歌的头摇的更猛烈了,蝶漪唇角却有了些笑意,将军府的主仆关系和旁人家还真是不一样。
“那你……”曾钟娥正要发问。
雨歌像是豁出去了的姿态,低下头道:“我等姑娘。”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蝶漪嘴角的笑也僵在了原处。
“你说什么?”
雨歌低着头,也没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以为夫人是没听清,又重新回来了一遍。
“我要等姑娘回来,一日没有姑娘的消息,我不会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