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末将带银甲兵在麻黄岭伏击张成带领的西夏军,歼敌六千余人,剩下的西夏兵已从原路溃逃。”
王太监愣住了,博格尔愣住了。
只有缘子脸上洋溢着笑,“快带兄弟们回营帐休息一下,都饿着肚子呢吧,我已经让他们准备饭食了。”
“将军!”
“将军!”
银甲兵的脸上脏兮兮的,但不妨碍他们神采奕奕。
缘子与每一个同她打招呼的银甲兵点头示意,王太监不知怎的,心中有点动容。
他开口道:“你到底给张成准备了几波惊喜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人您年事已高,先休息去吧,明早我再给您消息。”缘子没有正面回答,却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太监笑笑,“好,顺子,扶我回去休息吧,今天可真是累着了,一会得给我好好按按。”
顺子是王太监带过来的干儿子,小心地扶着王太监走了。
缘子知道王太监的话是说给她听的,她觉得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她明知道王太监和完颜珣是一伙的,但却不得不拉拢他,否则她的调度权就得不到完全施展。
现在看来,王太监这个人同她想象中差不多,并不难搞。
博格尔一开始看得、听的都是云里雾里的,但是后来自己品出点意思。
“将军,您是不是还给张成留了一手?这银甲兵也没抓到他,难道您真的要放虎归山?”
“没错,不然呢?”缘子答得没有意思迟疑。
博格尔挠头,这句话到底是回答的自己的哪个问题啊。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要是不累就陪我等消息。”
将军把话都说到这了,自己怎么能说累呢,自然得舍命相陪啊。
而他们最关心的张成,此时,正在经历风雪的洗礼。
过鸳鸯沟前,大家都弃了马匹,尽管有的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但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丢下。
最残忍的不仅如此,将军下令,未免马匹被定西军夺走当作战马,要全都杀掉。
正好喝了马血,大家也能暖和暖和身子,为翻过北埫口做准备。
大家迟迟都不动手,自然是张成率先捅了自己的战马,打了样子,这些将士们才痛下杀手。
跑出来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骑兵,步兵在山坡上就折了大半,就算没死的又怎么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更别说又遭遇了麻黄岭的伏击,所以能走到鸳鸯沟的,几乎都有自己的马匹。
一小波人现在前面探路,确定冰层可疑通过,张成和副将才在第二批通过,这个过程是漫长的,若是大家同时在冰面上走,那就太危险了。
但是,冰面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越靠后走的人风险就越大,都到了这步了,谁不想活命。
就算是重义气之人,要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一个行伍的也好,一个地方出来的也好,总有各样的小团体。
张成不知道的是,在他认为的过鸳鸯沟会因为过冰面承受不住牺牲掉一群人之前,他们早就在岸边开始内讧了。
人性,在极端环境下是经不起考验的。
“将军,我们先走吧……”副将在一旁催促张成。
想当初,他也有爱兵如子的美名,不然,在战场上也不会有人为了他挡枪而亡。
如今,却要他不顾这些一直信任他的将士们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