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尤子逾呢?”
“应无阋墙之争。”
“呵,怪不得,燕西时斛律风根本调不出那么多兵。”
“阿辞真聪明,只见尤子书一面便想到这么多。”
谢辞又是冷笑:“不过偶然遇见便把局布到现在,利用我将斛律风送到牧云书院,达成合作,亲自前往燕西确认斛律风彻底掌权,得到燕西的支持。”
“如此一来皇城的所有事情都好办很多,就连谋反只要有兵符和燕西的支持,也没人敢有异议,还有寰王,是先去了大理寺才认的罪。”
他站起身看着李徐不知应作何感想:“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骗了我的?”
“我去燕西,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你。”
“随你怎么说,我看不清你,也不想看清你。”
李徐跟着站起来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听你主动与我说话,却是为了这个。”
眼见又没了理会,李徐握住谢辞的手拉起就走。
守卫知趣地清了人,一路上都有回避,步行不久便到了金銮宝殿。
大殿恢弘奢豪,金玉琉璃为饰,正中央的阶梯之上立着纯金打造的龙椅。
李徐拉着谢辞走上阶梯,在拉着人坐下前谢辞终于再次有了反应,挣开手转身便要走,但没走两步就被李徐抱起来直接放到了龙椅上。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重规矩礼数的人。”李徐按住谢辞的肩膀把人按回去,见对方不再挣扎,自己才安心坐下。
“我的登基典礼便是在这里举办的,可惜你未能瞧见。”李徐笑着叹息一声,“不过,就算瞧见了,你也只会在心里厌弃我。”
“祈魂节上我许的愿,坐拥天下、得到你,如今天下和你我都有了,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快乐?”
他看着谢辞,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但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回应的眼神。
“阿辞,你还可以对我笑一笑吗?还会原谅我吗?”
“你辱我至深,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原谅你。”
字字句句冰冷清晰直戳人心,李徐捂住胸口,撕裂的痛楚化为一滴泪落在衣袍上慢慢晕开。
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最后只憋出干巴巴的四个字:“你属于我。”
“我不属于你,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我自己,你留下的只是一副没用的躯壳,就算活着逃不了,死后我的魂魄也会远离与你有关的一切。”
谢辞看向他,一点一点把手抽回来,一字一句宣告着所有的失败。
“李徐,你困不住我。”
“躯壳也罢,至少你在我身边。”李徐望着空荡的大殿,心也空荡下来,原来比死要难受的境遇有那么多。
“阿辞,这些年我过得没有很好,沈华玲杀了我母妃,送我阿姐去和亲,然后做出慈母的模样让我替她做事,替她为太子开路,而父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有默许。”
“祖母也是一样,不会做与父皇相悖的决定,但又有心软同情,所以才处处关照爱护我,可从头至尾她都没想过告诉我真相,只是同情地看着我帮仇人奔忙。”
往事浮现眼前,李徐感叹地苦笑了声:“在这座宫墙里,唯一对我真诚以待过的,想来想去只有三哥,他教我骑射,带我打猎,常指着我骂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