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暗自揣测,心中涌动的不安念头如同被压制的暗流,却碍于整个皇宫正沉浸在婚礼的筹备热潮中,尤其是随着婚期的逼近,她们都不忍也不敢将那份惊诧的猜测公之于众。桃月心思细腻,虽然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她内心震惊不已,但在陪伴苏砚昭的每一刻,她都更加留意观察着公主的言行举止。令她惊讶的是,次日清晨,公主甫一醒来,便吩咐侍女将那嫁衣送进来试穿,这让桃月不禁感到一丝意外。然而,她没有片刻迟疑,立即吩咐人准备。这件由傅媛特别下令,动用了皇宫中所有绣娘昼夜赶工的婚服,不仅是服饰,更是一件艺术品。每一寸金丝软缎闪耀着细腻的光泽,每一处繁复的花纹都是匠心独运,每颗珍珠的镶嵌都恰到好处,仿佛每一处细节都诉说着对这对新人最诚挚的祝愿。当苏砚昭穿戴完毕,站在铜镜前,凝视着那个身披红衣、即将踏入人生新阶段的自己,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好奇,向身旁的桃月询问着公主府的准备情况。桃月给予肯定的答复,同时领受着公主想要提前查看公主府准备情况的命令,迅速着手安排。整理着婚服宽广的袖摆,苏砚昭忽然转头,问及婚服是否合身。桃月陪同她一同注视着镜中的倒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非常合身,公主如同绽放的花中之王,这红衣加身,更显得风华绝代,超凡脱俗。”苏砚昭微微一笑,决定先不急着用餐,而是想去向母后展示一番。看着公主眉宇间的愉悦,桃月心头的忧虑逐渐散去,仿佛春日的薄雾遇到暖阳,悄无声息地蒸发殆尽。抵达帝后寝宫时,安隆帝刚从早朝退下,正与傅媛皇后共享早餐。听到殿外的礼仪声,傅媛正欲招呼女儿同桌用餐,却不料抬眼见到女儿身着婚服的景象,霎时间,手中的碗筷停滞在空中,她快步向前,满眼都是惊喜与疼爱。安隆帝亦随之望过来,眼中同样充满了温情与自豪。面对着询问自己婚服是否好看的苏砚昭,两位长辈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纷纷赞不绝口。傅媛更是一脸的欣慰与骄傲,拉着女儿往里屋走,关切地说道:“时间尚早,想是你还没用早膳,来,一起与父皇母后共餐吧。”……然而,近日南方蜀地局势不稳,叛乱频发,急需派遣兵马予以平定。安隆帝原计划委派兵部官员与经验丰富的将领前往,却未及开口,萧陌然已主动请求领兵出征。次日,当苏砚昭从公主府返回,直奔御书房寻找父皇,未及近前,便见萧陌然的心腹影二静默地守在御书房门外。苏砚昭步伐微顿,影二眼尖,见状即上前行礼问候,他的声音低沉而恭敬:“属下影二,向南希公主请安。”苏砚昭轻轻回应,目光不经意间划过御书房的所在,随意问道:“你家大人正在里面与父皇商讨南蜀平乱之事吧?”影二点头确认,语气平和而坚定:“是的,公主,鉴于南蜀的紧急情势,大人正在向皇上请命,准备率领大军平定叛乱。”这一刻,空气中似乎也凝固了某种沉重与期待。话音甫落,御书房的总管太监袁山,脚踏轻快却又不失稳重的步伐,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跟前,一身素净的锦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躬身施礼,眉宇间带着几分焦急与恭敬:“奴才袁山给公主殿下请安,不知公主殿下此行有何紧急要务?需不需要奴才先行一步,入内为公主通传一声,您先移步偏殿稍作歇息?”袁山的话语中流露出对规矩的熟稔,同时试图为主人排忧解难。苏砚昭急忙摆手,示意无需如此,其动作中带着一种温婉而不失坚决的气度:“不必了,国事重于一切,我在此稍候便是。”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中闪烁着理解与担当,显然对于国事的重视超越了个人的便捷。袁山心下权衡,正犹豫是该让公主先进御书房稍作等待,还是寻找其他更为适宜的等候之地时,苏砚昭已经自告奋勇:“公公您且忙您的,我在这里外边等一等也是无妨的。”她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洒脱与从容,仿佛并不在意这等待中的枯燥与不便。袁山闻言,恭敬地点头称是,恰逢此刻安隆帝的声音从御书房内传出,唤袁山入内。袁山迅速向苏砚昭行了一礼,身形敏捷地转身,急匆匆回到了御书房之中。影二立于一旁,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他的目光在苏砚昭的身上停留,脸上浮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心中藏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苏砚昭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眸,目光交汇之处,她轻轻启唇,问道:“影二,可是有什么事吗?”影二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忽然,一阵冰冷而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旁响起:“影二,勿多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影二全身一凛,犹如被寒风穿透,正欲出口的话语瞬间被生生咽回,喉间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险些让他自己呛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后退两步,低下头,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再引人注目。苏砚昭不禁多望了影二几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旋即她将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萧陌然正缓步向他们走来,他的面容显得有些冷峻,但那双幽深的眸子却紧紧锁定了苏砚昭,其中蕴含的情绪复杂难辨,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笑非笑:“婚期将近,公主难道不忙于婚礼的筹备吗?”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因他特殊的语气,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微妙的含义。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却让人心中生出一丝不悦。苏砚昭的唇角不自觉地抿紧,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善。她感到一丝不对劲,随即便顺着萧陌然的视线向后望去,只见颜廷深正从远处缓缓走来。萧陌然嘴角未及眼底的微笑彻底消散,声音更添了几分寒意:“原来是我误会了,公主与驸马郎情妾意,如此重要的婚礼,自然不会到这个时候才开始仓促准备。”他的话语仿佛一根无形的针,直刺人心。:()寡嫂为妻,腹黑王爷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