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来了!数十万鞑子骑兵打漠北来了!这消息似一阵老黄风,不足半日就刮遍了整个边城的犄角旮旯。最忧心的当属军属大娘们。以往鞑靼扰边不过是几百上千的来。也是年年都有伤亡的。数十万大军是个啥概念?整个边城所有军户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一命填一命都填不过来呀!忧心家里的男丁在战场上有个好歹,同时也在打听她们这些老婆子能做点啥。她们可不能被榆林卫的婆姨们比下去了。边城一级战事准备,正式启动!甘家如今也算是军属,自然也是积极备战。正在装修的羊肉馆子都被叫停了。甘洪真盯着铁匠将他的宰羊三件套,连夜打了出来。父子俩白日就在家里磨刀。家里现在用的菜刀、砍菜刀、加上宰羊三件套,轮番上磨刀石。持续的磨刀声飘荡在院子里。把这些日子刚长出了一点肉的滩羊,吓得再也不敢偷吃墙根下的狗米草了。滩羊们:就偷吃了几根草,不至于吧?羊倌们,你们是不是养不起羊?!报完信的甘明兰连家都没有回,又打马从赤木口出了关。边军接下来会如何安排,自有熊真等人操心。论守城,他们才是专业的。甘明兰走之前,还把在草原上浪到飞起的阿土大王召唤到跟前。给它下达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事业鼠阿土大王:“唧唧唧主人,主人你放心,本大王手下可不养白吃草的鼠!”有活儿干才好呢!鼠牙不磨,它老爱长!甘明兰:很好!鼠鼠们吃进去的是草籽,干的活儿却能顶一个营!与此同时,大草原上。十二个小伙子远远的坠在,漠北蒙古大军的身后。盯着他们行军的路线,一刻都不敢放松心神。甘明福观察了好几日,有些不解的问副队长:“鞑靼大军怎么一直都绕着沙地走?”他一个从来没打过仗的普通人,都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立马有人给他解释:“鞑靼和昂们邶军不同,他们的军粮一般是肉干和奶制品,同时还会带一些母马和牛羊跟着走。母马产奶当水饮,牛是拉车用的,肉干吃完了就杀羊!”牛、马、羊,都得吃草。所以,他们宁愿绕道走,也要逐草南下。如此一来,对比邶军作战之前有多出一倍以上运粮的民夫,他们的辎重要轻松得多。长途奔袭的话,优势很大!甘明福默默的将这些发现都装在了脑子里。他姐离开的这几天,哨兵们与他相处轻松自在了许多。他不得不承认。大字不识的哨兵们生活常识和军事技能,比他这个读书人会的东西有用得多。而且,这些是在青山书院永远也接触不到的一面。接触得越多,他越想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可能是黄金家族后裔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督战过。反正陵丹汗本人就是个不能吃苦的。漠北大军的行军速度,保持在每日一百二十里左右。有野马在,哨兵们追得很轻松。私下却没少分析局势:“照他们的行军路径和速度,最快估计也要半个月才能到骏马山!熊总兵他们又能多准备几日了!巴不得他们走得越慢越好!”“昂这几日也没闲着,算把鞑靼的人数摸清了!他们一个万户领了五千兵,一共四十个万户,就有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大军!还真是看得上昂们边城啊!鞑靼这些年可从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南下过!”“肯定和西域那帮胡人一样,想趁着流民作乱浑水摸鱼呗!”“看着他们就这么边放着羊边打仗,昂真是恨得牙痒痒!就是没有甘队长的好身手,若有甘队长三成的五成的本事,昂就敢冲进大营杀了那个狗日的陵丹汗!”“你是铜墙还是铁壁啊?独身一人闯二十万人的军营!鞑靼一人一泡尿都能把你给淹死!”“就是,你杀了他有甚用?说白了他就是吉祥物!”“吉祥物都死了,还怎么吉祥?”“”从这个角度来看,也确实有几分歪理。出征路上,陵丹汗被不明势力刺杀。对二十万鞑靼大军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想得美,是一回事。实力不允许也只能空想。小伙子们翘首以盼的甘队长,又策马狂奔了一天一夜,离他们还有两百多里远。他们的心情竟然与甘队长同频。但不同的是。甘明兰自从知道陵丹汗是个样子货后,可没有夜闯大营擒王的想法。她主张,钝刀子割肉,在暗地里使坏。至于节操什么的,她可没有那玩意儿。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使出什么手段都不为过。况且,她还要将榆林卫全城殉国的那一笔血帐,算在漠北蒙古人的头上。,!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一个是黄金家族的嫡系,一个是世世代代为这个家族而活的守卫者。仆债主还,刚刚好越往漠南走,白日的气温明显都要暖和得多。那些被漠北人从漠南牧民手里刚抢回去没多久的牲畜们,又回到了熟悉的草场。牛羊们大口大口的啃着,草场上刚长出来的嫩叶子。春天的草虽然没有夏季牧场那般丰盛,但也比干草鲜美可口呀。见着一点绿,这些牲畜们不啃完地皮都舍不得离开。难怪后世春天会禁牧,实在是它们的胃口太大,对草场的破坏力太强了。这日一百多里的行军结束后,又到了口粮们的放风时间。羊倌们今日选的牧场很不错。草都比之前一路过来的长得密,也长得高。差一点,就能赶上夏季牧场了!牛、马、羊,迫不及待的开始下嘴啃了起来。啃着,啃着。忽然,它们就闻到了空气中隐隐传来了一种,非常特别的青草香。这个味道,陌生又迷离。就好似猫咪闻到了猫薄荷。所有的牲畜们都疯狂的吸气。“呼哧”“呼哧”“呼哧”马:什么草?好香,好想吃!牛:马兄好样的,同想!羊:加一!:()猪肉西施她,干活比杀猪还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