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了溜了。
抱着膝盖蹲在房间的阿多来本体,也感受到了一丝落寞,时间好像总是很快,又很慢。
阿汀刚来的时候,纸每天都去看她,用其他容器。
有时候是一只鸟,一只猫,一头熊,一个玩偶,或者一条蛇。
不过最多的还是熊玩偶。
那是小小的钱汀曾经最想要但从来没得到过的东西。
第一次分离,是纸要出去,可能是旅游吧,他每次都这么做。
本来就没能打开自己心扉的阿汀更沉默了,长夜又把她交给赤樨,不知道对错,反正阿汀看起来活泼了一点。
后来又遇上这件事,长夜总说要让阿汀成长,可成长就是要夺走她喜欢的东西吗,是要受伤,是要无坚不摧吗,成长了之后她就能幸福吗?
又为什么有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那么幸福,这一切又要归咎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吗。
阿汀运气不好,所以要死那么多次,要那么努力,要那么疼。
阿多来和长夜都是机械生命,人类复杂的感情对他们来说是一道难题,理性和情感的拉锯往往更为复杂。
阿多来又想:“阿汀好久没哭了,因为要分别所以舍不得吗,好可怜。”
他切出视角去看,却发现钱汀正笑嘻嘻帮余笑收拾行李。
余笑想要去重组的玄黄里锻炼自己。
钱汀絮絮叨叨叮嘱,“你以后就跟着小明干了,如果她让你干什么不好的事,你一定要拒绝。”
“我的通讯号存好了吗,这个联络器也收着,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
“你真的要去那里吗,很辛苦的……”
余笑打断她,“我就不能辛苦一点吗?”
钱汀看着她,委屈道:“你不是不喜欢辛苦吗?”
余笑叹口气,“抱歉,我心情不是很好。”
钱汀:“没关系。”
人类果然很复杂,为什么又不伤心了?
*
丁无嗟睁开干涩的眼睛,不出意外看见了洁白的病房,没有人在旁边。
他能感觉到身体很虚弱,但精神却没有受到影响。
长夜在他脑海里说:“身体状态我没有贸然帮你恢复,不然太引人注意了,如果你需要的话告诉我。”
同一时刻严承云也听到了长夜的话。
丁无嗟脑内回复,“帮我搞点效果不是那么明显的特效药加在水里行吗?”
“可以,加速肌肉恢复和减少复健痛苦的药可以吗?”
“可以。”
十几分钟后,一个人走进病房,是一个青壮年男性,看到丁无嗟醒了他立刻通知了医生,并打电话通知了丁无嗟的父母。
有时候真的很神奇,丁无嗟隔着一扇玻璃看到严承云的瞬间,不受控的露出笑容。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只是看到他,就很开心。
应他们要求,两人住到了同一间病房,正式开始复健几天后,丁无嗟和严承云回到病房,看到床头柜上端正坐着一只小熊。
那是严承云小叔送来搞怪的,不过此刻,丁无嗟和严承云听到玩偶说:“丁哥严哥,我来了。”
时间没有过去很久,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丁无嗟有些感动,嘴上却说:“你现在来干什么,欣赏我们俩复健的英姿?”
钱汀:“复健太无聊了,我先来陪陪你们,可要对我好点,说不定哪天我就跑了。”
“对了对了,我还要一个新的身体,要好看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