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幼薇!!!
你个混球!!!
拢春放下手里的活儿,退出房门,在关门前还给了祝暮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祝暮泽:“?”
臣不焕道:“殿下,我喂您,还是——”
“我自己喝!”
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然后——
“呕!”
苏忆桃哪里这么憋屈过,但也知道莫幼薇是为她好,毕竟那妮子天天惦记着她的血,哪里舍得她的血被毒污染?!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开,苏忆桃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臣不焕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挑了块满是糖霜的蜜饯递到她唇边。
喝完苦药,苏忆桃连吃晚膳的胃口都没了,只是喝了点白粥,就回房间休息了。
臣不焕把自己摆在门客谋臣的位置上,如今连妻主都不叫了,跟着其他门客下属喊殿下。
行在驿站,他也没有再与苏忆桃同房,而是单独睡在隔壁。
祝暮泽只能悲催地留在苏忆桃屋里,独自承受她的怒火,好在她赶了一天路,又被灌了三碗汤药,没什么精力折磨他。
一根暗红色襻膊将雪白广袖束在身上,端来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跪在榻边给她洗脚。
只是……为何苏忆桃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就仿佛是在看食物的…甚至有点垂涎欲滴?!
祝暮泽完全不知道,他一身提花雪白衣袍,身上绑着红色襻膊的样子究竟有多么魅惑人心!!!
他低着头,认认真真用帕子把她脚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然后起身倒水,并且反复洗了几遍手,才疲倦地回到了客房。
苏忆桃抱着一角被褥躺在榻上,目光越过没有关上的轩窗,望着山头的星辰云海。
就在祝暮泽打算在地上将就一夜时,女子清冷而又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过来陪本王睡。”
“嗯?谢主人——主人身子还没痊愈,可要司暮将窗户合上?”
不经意间的细心,会增进苏忆桃对他的好感。
五月的天,北方也不算冷,也没有什么蚊虫,便是敞开窗户吹一夜也无伤大雅,但苏忆桃可是刚服过剧毒的病人。
“敞着吧,很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星空了。”
破天荒的,苏忆桃这次没有因为他多嘴而大动干戈,而是没头没脑地感叹夜色真美。
“是。”
褪去鞋袜,双手撑着坚硬的床板,轻轻靠在苏忆桃身边躺下。
忽然,一截柔软的手臂揽住他的腰,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但祝暮泽依旧能够感知到属于她身上的温度,还有萦绕在鼻尖的花香。
“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祝暮泽窝在她怀里不敢乱动,妩媚的狐狸眼却写满震惊,她竟然主动扯过被褥给他盖上?
“都听主人的。”
自从离开金陵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让祝暮泽感到不可思议。
苏忆桃似乎也有虚弱疲倦的时候,也有待人温和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残忍暴虐,喜怒无常。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真的很看重臣不焕,虽然当初一时兴起,强娶了臣不焕,这些年却又十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