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塔第九层】
【玄落高坐云台,苏忆桃与暮泽双双罚跪】
【玄落倚着贵妃榻,一瓣一瓣摘着桃花,苏忆桃的表情逐渐失控,眼眶也泛起薄红,泪水蓄满桃花眸,一身清冷悉数破碎,只有道不尽的委屈】
【苏苏落泪,暮泽酿酒】
【玄落大手一挥,带着两只逆徒踏上九重天,在神域潇洒游玩】
外传【雁南归】7
耳畔传来苏忆桃催命符般的声音,“酒喝多了,头疼,既然你睡不着……过来给本宫揉揉。”
烈酒灼烧,愁上心头,苏忆桃这会儿是真的难受,要不然也不会赖在这破屋子里不走。
“是。”
祝暮泽小声应下,薄唇微张,朝着双手呼了一口热气,又使劲儿搓了搓手指,这才将指尖搭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如果,这里是说如果,如果祝暮泽住在这样简陋的屋子不是拜苏忆桃所赐,而苏忆桃头疼的毛病也不是臣不焕弄出来的,这一幕确实挺温馨的。
在祝暮泽力道适中的按揉下,苏忆桃头疼的症状缓解不少。
扯过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又将全身僵硬的小狐狸禁锢在怀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绵长的呼吸在黑暗中,祝暮泽舔了舔嘴唇,望着禁锢着他的女人,眼神逐渐变得嗜血,恨不得趁她熟睡,摸出藏在枕头下面的瓷片割破她的喉咙。
寒风钻过门缝,浇灭了祝暮泽的杀意。
就算苏忆桃酒过三巡,醉入梦乡,也是实打实的二品,不是他能刺杀的。更何况,就算侥幸杀了她,除了会让自身陷入困局,让苏氏提高警惕,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十五年的恨,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拔除的。
若刺杀一道可行,臣不焕有太多机会可以动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各种情绪交织成网,将他困禁其中,祝暮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姗姗来迟的拢春端着醒酒汤,破旧的小屋内,烛火已灭,她站在门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敢敲门,把醒酒汤原封不动地端回厨房。
翌日休沐,无需上朝。
拢春候在门外,以免苏忆桃醒来需要伺候却找不着人。
祝暮泽心里有鬼,第二日早早就醒了,奈何被苏忆桃搂着腰,他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吵醒了这喜怒无常的煞星。
苏忆桃睁开被酒气浸红的桃花眸,迷迷糊糊地看着怀里的小狐狸,长长的睫毛像对蝴蝶翅膀,时不时扑棱几下。可能觉得好玩,苏忆桃忽然把手探进他的衣衫,掐了掐他腰侧的软肉。
“这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
“殿下……谢殿下夸赞。”
“嘶~扶本宫起来。”
“是。”
祝暮泽跪坐在床榻边缘,将乱糟糟的苏忆桃从乱糟糟的被窝里扶起来,然后下床跪着,捡起那双被她踢飞的长靴。他拿着足衣,却始终不见下一步动作,脸上带着半真半假的纠结。
“愣着做什么?给本宫穿足衣还委屈你了?”
苏忆桃用足尖戳了戳他的心脏,青紫的眼底带着一片阴鸷的笑意。
“阿哲不敢。”
握着长靴的手指猛然跳动了一下,祝暮泽很清楚,既然他决定留下,苏忆桃这一关就必须过。
在苏忆桃戏谑的目光下,祝暮泽动作温柔地捏住她的脚踝,将之送入长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