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气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暮泽,花笺只觉胆战心惊。
在暮泽微冷的目光扫过来时,花笺毫不犹豫地掀衣跪下,“崚山花笺拜见殿下!盛元山之时,属下擅作主张将殿下带走,陷殿下于危难之中,请殿下责罚!”
在她们看来,三品武道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的。暮泽既然待在苏忆桃身边,必定有一番自己的谋划。
但她们身为属下,不仅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还屡次给他制造困境,实在该死。
换作原来的暮泽,面对这般场景或许会彷徨不安,但现在的暮泽早已脱胎换骨。
无论是天狐血脉带来的灵力加持,还是足以横扫九国的九品武功,都让他无所畏惧。
一飞冲天,很容易让人道心膨胀。
但苏忆桃一巴掌把他扇醒了,压制了他躁动的心,也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不会被浮云表象所迷惑,不会被傲气吞噬初心,更不会背信弃义。
“花将军请起。不知者无罪,花将军不要自责,盛元山之行,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暮泽虚扶一手,花笺顺势起身。
“多谢殿下。”花笺跟苏忆桃交过手,可不相信她会败在几个下流刺客手里,更何况这段时间各方势力掘地三尺都没把苏忆桃捞出来。
花笺挠着头发,“殿下有什么计划?”
“你回崚山待命,妻主回府,京城必然掀起风波,不安宁。”暮泽的眼神很冷,甚至还夹杂着隐晦的杀气。
这杀气让花笺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暮泽并不是针对她。
“是!”
几人陆续离去,剩臣不焕宛如木雕般站在桌前,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微微低头,“恭喜殿下。”
三月师徒,这话虽未点破,但暮泽心里已经明白了,更加赏识这位江南才子。
“先生信吗?”
臣不焕授他史书国策,尊称一句先生不为过。
面对他的问题,臣不焕只是轻轻一笑,“陛下信了就行。”
苏忆桃此举无非是想脱身,他们相信与否并不重要,只要皇位上的那个人信了就行。
半步之外的暮泽点点头,“我去换衣服。”
“殿下请。”
……
草棚废街,到处都是贫民和垃圾。
蚊虫盘旋,长长的街道飘满恶臭。
大理寺的官兵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搜查着,眉头的川字能夹死蚊子。
阴暗的房梁上,蹲着一只啃着白萝卜的苏忆桃,乐呵呵地看着沈盼儿等人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看她们热得垮了外袍,不断用手扇着,但汗珠儿还是不要钱地往下流,前襟后背都湿了大片,恨不得累成狗。
啃完萝卜,时机也差不多了,重伤不治的苏忆桃从巷子里奔出来,一把抓住沈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