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比向往成为武道高手,获得这身内力时更是万般心喜。
但此时,暮泽却心甘情愿为她自废武功,这分量,不言而喻。
苏忆桃嘴唇轻张,没有说话,视线中一片黑暗。
见她不做反应,暮泽抬手朝着自己的丹田打去,眼里没有任何留恋之色。
一根桃枝紧紧缠住他的手腕,桃香瞬间溢满房间。凝聚着内力的手掌悬在半空,收不得,落不下。
暮泽眼眶微红,他实在见不得妻主这般消沉的模样。
他宁愿自废武功,也不想让苏忆桃伤心郁闷。
“妻主?”
苏忆桃道:“跪下!”
他想都没想就跪下了,腕上的桃枝也缩了回去。
苏忆桃捏住他的下颚,三只宽的布条遮住双眼,让暮泽看不清她的眼神,“你的内力是我所赐,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自废。”
“……我,不想让妻主为难,伤心。”
苏忆桃的手指卸下五分力道,改捏为捧,“留着武功,护我周全,早日把各国玉玺拿来孝敬本尊!”
“是,妻主。”暮泽抿了抿唇。
“阿泽,决定权在本尊手里。”
“你,不得擅自做主。”
妻主想要彻底掌控他,这点,暮泽一直都知道,他听话地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
既然有些话已经挑明,暮泽也索性全部问出来,“妻主,修复丹田需要什么东西?我去找!”
看着小狐狸认真的模样,苏忆桃忽然感觉好心疼,蹲下身抱住他,“不用,”
暮泽不敢有所动作,以防惹得她心中不快,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体温也在迅速攀升。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便匆匆低下头去,免得被她发现异样。
苏忆桃敛去思绪站起来,望着笔直地跪在地上的少年,心里始终迈不过去那道槛儿。
起身收拾了桌子,取出黄纸朱砂开始画符,不再去看跪着的少年。
不曾得到她的命令,暮泽便规规矩矩地跪着,反思自己的错处。
妻主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可他却擅作主张惹她生气,实在该罚。
暮泽自请刺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忆桃的心仍旧是乱的,她还是太依赖算卦推衍之道了。可她在玄灵界的处境太过艰难,是真的害怕那些不可控的变数。
漫不经心地画着符篆,忽然转头看向跪在桌旁的小人儿——
许是跪太久了,少年的身体正小幅度地摇晃着,脸色也有些发白。
虽然膝盖疼得厉害,但暮泽依旧跪得笔直,只不过牙关在轻轻打颤。
“不必跪着了,起来。”苏忆桃于心不忍,偏头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埋头写写画画。
“谢妻主。”暮泽拱手谢恩,扶着膝盖,有些艰难地站起来。因为腿麻,他险些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桌角才得以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