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上来的崚山军面面相觑,不明白花笺的鞭子上怎么还吊着两个人。
暮泽运起内力,又把匕首往石壁里刺了几分,才大喘着气回答道:“有刺客要杀我,我那是被逼无奈才跳崖的!”
花笺这才注意到沉星身上的伤,“行宫守卫干什么吃的?”
暮泽没有接话,看花笺的眼神也有些复杂,“花将军怎会在崖下?”
“呃……带殿下离开。苏忆桃的心思深若潭渊,殿下留在她身边,我们这边无论做什么都处处受制。”
“既在山崖相遇,还请殿下随我离开——”
暮泽只是用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你要带我走?可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不同意!”
花笺惊于他的态度,也惊于他的气势,眉头越皱越甚,怀疑暮泽这是被苏忆桃的伪装迷了心窍。
“还请殿下不要任性,池暝内藏乾坤,善于隐忍,殿下切不可轻易信她。”
暮泽对善恶是非有自己的见解,绝不会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妻主确实局布天下,剑戟森森,谋而后定,但她绝非阴险之辈。她之谋略并非我们可以揣测,花将军,我不会跟你走的。”
沉星忽然抬眼与花笺对视一眼,抬掌敲在暮泽侧颈。
纵然暮泽耳力非凡,但他用双手抓着匕首,就算了发现沉星在背后偷袭,也没有多余的手去抵挡。
所以,暮泽就这么凄凄惨惨地被自己人打晕了,双手无力地垂落,身体全靠腰间的鞭子吊着。
花笺赞许地点头:“干得不错。”
沉星用满是鲜血的手抓着剑柄,言简意赅道:“不能再拖了,接下来怎么做?”
花笺打量着他,仍然有些为难,“西崖很高,用上铁爪,你能自己下去吗?”
“能!”
沉星的回答斩钉截铁,说到底还得感谢多日抡扫帚的功劳。
“你带公子先走,不用管我。”
崚山军从背后的布袋里取出一副攀岩用的铁爪,递给沉星。
花笺让其余的人留在后面保护沉星,毕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愿意就这样舍弃沉星的。
毕竟,这个少年的成长速度还是非常可观的。
花笺收回鞭子,单手拎着昏迷的暮泽,“速回!”
“是!”
时间紧迫,花笺提着暮泽就跳了崖,因为手里多了个累赘,她不得不时不时用长鞭勾住附近的石块用以减速。
她可不是苏忆桃,能安然无恙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此刻。
苏忆桃提着剑,孤身立于悬崖之上,长裙与披帛随风而动。
没有急着去追,而是在等。
不消多时,拢春就率领禁军跑过来,看到悬崖边缘横七竖八的尸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