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和骆飞喝完酒,然后举杯看着乔梁:“小乔,来,我给你喝杯委屈酒。”
吴惠文这么说,显然带有两重意味,一是安慰乔梁,二是骆飞错了。
乔梁有些感动,骆飞则有些尴尬。
乔梁忙站起来道谢,和吴惠文碰杯,然后两人喝了。
安哲然后看着乔梁,面色一沉:“小乔,你知道自己今天犯的严重错误吗?”
乔梁一愣,大家也一怔,事情刚才都澄清了,失误在关州,错不在乔梁,安哲怎么现在如此说?
但乔梁随即就意会到了安哲的意思,干脆道:“知道。”
乔梁这么一说,大家又发怔,乔梁知道什么?
安哲接着问乔梁知道什么,乔梁检讨说自己工作不够细致周到,特别不该惹骆飞发火,安哲点点头:“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你应该怎么办?”
乔梁接着举起酒杯看着骆飞,神态恭敬,说要给骆飞敬一杯酒表示歉意。
安哲和乔梁这么一说,乔梁这么一做,骆飞登时尴尬,尼玛,大家都知道刚才是自己错了,安哲和乔梁现在却如此说,乔梁却如此做,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乔梁道歉的酒当然不能喝,喝了就等于自毁形象自毁人格。
于是骆飞坐在那里没有表示。
看骆飞如此,安哲对骆飞道:“老骆,看来你还在生小乔的气,心里不肯原谅小乔的错误,既如此,那我让小乔回头写一份深刻书面检讨,明天亲自交给你。”
安哲这话让骆飞更难堪了,他此刻骑虎难下,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进退两难。
大家此刻意识到,安哲在通过这种含蓄的方式逼骆飞,逼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除了秦川,大家心里都暗笑,都觉得骆飞是自找难看。
秦川此时心里暗暗叫苦,安哲让乔梁来这房间搞服务果然是有用意的。
看大家都看着自己,骆飞意识到自己此时没有其他选择了,只有就范。
骆飞举起酒杯看着乔梁:“小乔,你没有错,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没有调查清楚就冲你发火,我给你道歉。”
说完不等乔梁和自己碰杯,骆飞举杯就喝,然后重重放下酒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异常恼羞,尼玛,本想借搞乔梁出一顿心里的恶气,狠狠打安哲的脸,没想到结结实实打了自己的,早知是这结果,刚才就不那么搞了啊。
但后悔晚了。
看骆飞喝了,乔梁忙道谢,然后恭恭敬敬喝了。
然后大家继续喝酒,边喝边聊,气氛倒也融洽。
这顿酒,骆飞愣没喝出滋味,心里既懊丧又恼羞。
用过午餐,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乔梁去服务台,让服务员把昨天的江州日报送一份给吴惠文。
然后乔梁坐在大堂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吸着,回味着中午的事情。
此时,乔梁心里是不平静的,他既感谢吴惠文帮自己澄清事实,又感谢安哲为自己出气。
当然,安哲似乎不只是为自己出气,站在他的角度,似乎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一方面要借这事给骆飞一个教训。
同时,乔梁又明确感觉到了骆飞对自己的憎恨和厌恶,似乎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整自己的机会。
这感觉让乔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虽然自己是安哲的身边人,不属于骆飞管,骆飞一时奈何不了自己,但以后呢?骆飞不会进步了?安哲能永远呆在江州罩着自己?
这显然不可能。
而且,骆飞的位置摆在那里,一旦他盯上了自己,一旦他有想搞自己的想法,那么,此次未遂,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盯着。此次骆飞搞自己不但未遂,而且狠狠自抽耳光,这必定会让他更加恼羞愤怒,更加坚定整自己的想法。
同时,骆飞想整自己,显然并不只是针对自己。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到关新民来江州之后的微妙态势,乔梁不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