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琯缓缓道:“微臣一向主张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得最大的利益,如果能让李邺进京,立刻将他扣押,那他就完了。”
“恐怕他不会进京吧!”韦见素冷冷道。
韦见素不喜欢房琯,嫌他太平庸,没有能力,连出的主意都比较愚蠢。
房琯连忙道:“直接让他进京,他当然不会进京,这个方案的关键是要利用他父亲,卑职建议,将他父亲软禁,然后给他发去父亲病重的消息,他无论如何都要进京一躺了。”
这时,李辅国道:“陛下,房相国的建议还是有点道理,其实还可以用刺客的办法”
“刺杀不可!”
韦见素当即反对道:“刺杀这种手段绝不可滥用,我们用刺杀对付他,他也会用刺杀来对付我们,卑职可逃不掉,一支弩箭就可以要了卑职的小命。”
李亨也点点头,“不考虑刺杀!”
这时,鱼朝恩道:“陛下,卑职倒有一个想法,可以试一试!”
“鱼卿请说!”
“陛下,我们要削除的,主要是李邺的兵权,那么可以任命李邺为山南东道、江南西道以及黔中道三道观察使,让他交出兵权。”
李辅国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想得太简单了,他怎么可能交出兵权?”
房琯眼珠一转道:“那就用调虎离山之计,命令他率军去攻打安庆绪,等他大军在河北,我们直接端了他的老巢,断了他的根基,有他家人在我们手中,不怕他不投降?”
李亨负手走了几步,摇摇头道:“朕当初让他夺取长安的时候,他的军队在长安和安禄山大军对峙,朕就曾想过派军队去接管襄阳,但太子劝朕,如果那样做,李邺就直接和安禄山联手了。
同样的道理,他率大军去安阳,朕夺了襄阳,那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投降了安庆绪,反过来攻打我们?他盛怒之下,我们军队支持得住吗?”
房琯一时哑口无言,连李辅国都不支持他这个方案,完全就是逼反李邺,太愚蠢了。
这时,鱼朝恩继续道:“陛下,刚才卑职的方案没有说完,如果没法剥夺他的军权,那不如用腾笼换鸟之策,任命他为江南西道、黔中道和岭南道三道节度使。
一旦我们控制了荆襄,再釜底抽薪,利用荆襄的世家暗中把李邺手中的荆襄籍贯将士策反回来,等待他巡视岭南道的时候,朝廷大军南下,势如破竹,一举夺回江南西道和黔中道,李邺在岭南道,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吞掉他的所有地盘。”
鱼朝恩的这个方案,房琯和李辅国都十分赞成,韦见素却沉思不语,李亨问道:“韦相国觉得这个方案不妥吗?”
韦见素叹息一声道:“如果真的实施这个方案,陛下就是和李邺划江而治了。”
李亨一惊,“怎么会呢?”
韦见素苦笑道:“现在江南西道就在他手中,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战船优势吞并江南东道,这样一来,江南西道、江南东道、福建道、岭南道、黔中道都落入他手中,不是划江而治是什么?”
李亨听得目瞪口呆,急问道:“那依韦相国之间呢?”
“陛下,微臣心中倒是有个方案,但还不成熟,待微臣想好后,上书给陛下吧!”
李亨忽然反应过来了,韦见素恐怕是想单独和自己谈,他便点点头,“今天就商议到,大家先回去吧!韦相国留下来。”
李辅国心中着实恼火,很不满地瞪了韦见素一眼,转身走了,房琯和鱼朝恩也告退下去,御书房内只剩下韦见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