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他从鸦片的幻觉中慢慢清醒,他又会恢复帝王的心计。
这几天,李邺一直在家里带孩子,这天下午,管家来禀报:“郡王,有一位道士来拜访公子,这是他的名帖。”
管家将一份名帖交给李邺,上面写着‘嵩山闲道李泌’,李邺眉毛一挑,居然是帝师李泌。
李邺连忙道:“请他到贵客堂稍坐,我马上就来!”
居然安排在贵客堂,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去安排。
独孤新月接过孩子笑道:“是哪里的客人,夫君好像第一次安排进贵客堂。”
李邺笑道:“是一个我比较欣赏的文士,我去接待一下。”
“夫君尽管去忙,孩子我来带!”
李邺来到贵客堂,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士正坐在堂上喝茶,头戴竹冠,身穿半旧的道袍,脚穿草鞋,手执一把拂尘,但这种卓然不凡气度,却怎么隐藏不了。
此人正是历史上著名的帝师李泌,李泌在两年前被杨国忠排挤,被迫归隐嵩山,潜心修道,不问世事。
李邺走进大堂笑道:“让先生久等了!”
李泌连忙起身稽首行礼,“无量寿佛,在下崇山闲道李泌,参见郡王!“
李邺有些惊讶,怎么还是道士?
他便笑问道:“我以为先生应该是太子的幕僚,怎么还在出家?”
李泌淡淡一笑,“我是崇阳观的道士,不再为皇家效力,我在洛阳化缘时,遇到了老友李岱,也就是令尊,他一口答应给我三千两银子,但他拿不出钱,让我来问郡王要,所以我就厚颜前来讨债。”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李邺。
李邺点点头,走到堂前吩咐侍女一声,侍女匆匆去了,片刻又回来了,抱着一个比较重的包袱,“夫人让我拿给公子!”
李邺接过沉甸甸的包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金光闪闪的三十锭黄金,每锭十两。
李邺把黄金推给李泌,“这是三百两黄金,请先生笑纳!”
李泌仰头大笑,“都说郡王为人慷慨,礼贤下士,不错!不错!”
李泌又对李邺道:“崇阳观只是几间破草庐而已,十几名道士虽然饥不果腹,但依旧潜心修道,令人敬佩,我便发誓替他们修一座道观,竖起三清像,我到处化缘,却所得微薄,连我自己吃饭都成问题,直到半个月前在洛阳遇到令尊。
令尊和我是莫逆之交,他极力邀请我来长安给郡王做幕僚,郡王的大名我早已久仰,为大唐开疆拓边,功高卓著,我也有点动心,我便向令尊提出,若捐我三千两银子,我就为郡王做三年幕僚,令尊一口答应。”
李邺暗暗惭愧,原来李泌刚才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翻脸把他轰出去,那就休想得到李泌的效忠了。
李邺心中大喜,居然得到了李泌的效忠,他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一礼道:“李邺学识浅薄,经验不足,能得先生指点,是李邺的荣幸!”
李泌笑眯眯道:“假如我是一个骗钱的假道士,拿到三百两黄金就逃了,郡王又如何?”
李邺也微微笑道:“千金买马骨,我一定会把这件事传播出去,让天下人皆知!”
李泌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郡王视野和胸襟果然非同寻常,难怪能成为李相国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