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整理了下自己脸上的表情,佯装着笑脸下楼,“席大少爷,邹晴,什么风把你们俩一起给吹来的?”
上次两人不是闹掰了吗?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林惠扬着笑意,又狐疑地朝推着席廉进屋的邹晴打量了下。
邹晴穿着一条果绿色的束腰连衣裙,从小腹开始,腰是细的,肚子被皱褶的裙摆遮盖住。
一副小家碧玉的媳妇样,恬静地立在席廉身后。
不等邹晴接林惠的话,端坐在轮椅上的席廉,便已一副肃穆沉寂的样子,巡视着整个内厅。
他的眸色,让林惠没有底气地紧张。
席廉虽是晚辈,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就算是邹传雄都不敢吭声。
何况,邹家先生破产的地步,更是拜他所赐。
只听席廉审视般地出声要人,“邹冰,是不是在家?”
演戏
林惠随即打了个寒颤,“席大少,你找冰儿,何事啊?”
席廉这架势,她没敢承认唐莹在家。
“不在?”席廉冷眼到底,“那就请邹先生出来。”
“这”
林惠拢了拢手,脸色难看地望向邹晴。
邹晴推着席廉入内厅,无视着她的眼神。
林惠命人沏茶,局促地陪坐在一旁。
席廉始终眉眼肃穆,一副唐莹做尽坏事要来讨伐一样,林惠心底嘀咕。
恰在这时,唐莹房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声响,她又在发怒砸东西了。
席廉眉心蹙起,抬眸望了上去。
林惠神色大变,起身朝佣人递去一个眼色后,内厅的人就都听见了唐莹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为什么会这样,贱东西,贱东西?”
这“贱东西”三个字一出,林惠心慌地将视线落到邹晴脸上。
她的身姿坐得挺直,寡淡的水眸里全是冷眼旁观的气焰。
她的腰是席廉给她撑起来的。
“看来,她在家。”
席廉轻飘飘的出声,听得林惠整个后背骨发凉。
随后,还不等林惠做解释,他便用命令般的口吻,对一旁站着的佣人说:“去把你们的邹千金,请下来。”
“是席大少爷。”
佣人哆嗦着唇瓣应话。
林惠方寸大乱,起身拦在佣人面前,面露难色地看向席廉。
声音抑制不住的发虚,“席大少,今天究竟是因为何事过来找我们家冰儿的?”
席廉不容拦阻,“怎么,邹太太是要我亲自上去请?”
“不用请,我自己下来。”
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唐莹蓬头垢面地立在二楼楼梯口,眼圈黝黑,目中怨念丛生。
完全不是光鲜亮丽的千金样。
“冰儿你告诉妈,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唐莹俯视着内厅里,那个佯装乖巧的邹晴,眼底的火苗灼烧到她神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