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了饱饱的一餐,连一向注意养生的兀叶也肚皮滚圆,靠着椅子休息。“对了,在素水县的时候,我怎么听说你还有个妹妹?”顾越问道。“你怎么知道?”兀叶道。“当时我就在外面看热闹,又正好,那个叫什么贵的老板欠我二两银子。”顾越回答。“原来如此。小妹兀月,这一回留在了洛阳并未跟来。”兀叶不多说。倒是顾栩向他解释:“兀月也是兀门的人。”顾越点点头,这个他知道。兀门一早就卧底到了秦昭月身边,那他当时多般劝说,让顾栩接近太子的事……若是细想,很容易造成误会。顾越汗流浃背了。谁知道这剧情会扭曲成这样?不过顾栩既然有心思在秦昭月身边安插人手,那大概也存了某一天和太子结为同盟或是别的打算。可为何一直不行动?不能是为了自己才留在柳犁镇那个穷地方吧。顾越干笑,也不是没可能。刚穿来时他根本狠不下心做坏人,在顾栩眼里,实在是破绽百出。正喝着茶休息,外面一阵吵嚷,似乎是有什么热闹看。顾越扭头看过去,街上的百姓都往一个方向走去,还有隐约的击鼓声。“似乎是县衙的鸣冤鼓。”顾栩细细辨认了一番。这镇子规模不小,行政等级和县一样,所以有个县衙。“真是巧,刚我们还提到素水县的那宗案子,这儿的县衙就也有事忙。”顾越笑道,“反正也是要在镇上打探消息,不如我们去看个热闹?”顾栩三人都没异议,顾越便结了账。走出小馆子,牵上马匹,他们也不着急,就慢慢往县衙那边走。远远就看见县衙大门前围了许多人。这边办案通常都敞开着门,里头什么情形,虽离得远,但也能勉强看见。走近前来,就见围观的百姓一个个脸有怨愤,不住议论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这是咋了?没等他细听百姓们究竟说些什么,就听里头县令一声怒喝:“无知女子!刘康乃是官府授了文书,能管官奴的正经牙人,你空口无凭便说他杀你丈夫,本官看来,实在是攀咬诬陷!”地上跪着的是个粗布衣裳的女子,挽着妇人发髻,收拾的非常齐整。她道:“县令大人,并非空口无凭!我相公身上有个夹金线的鸳鸯图样钱袋,他一向宝贝的很,前几日却看见在刘康家中!就算是给人银两,怎会将妻子绣做的钱袋一并送出?”顾越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身边看热闹的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大爷道:“这女子说,她丈夫说要经刘康介绍去做工,却四个月杳无音信。她疑心是那刘康杀了他丈夫。”一边的男子插嘴道:“这县令,听见刘康俩字跟听见亲爹一样,直接就说不可能。”“就是,怎么也要传人来问一下吧?”有个婶子道。顾越看了顾栩一眼,他也皱着眉。里头县令眼神居高临下,接着说:“你这妇人,那刘康家中有什么东西,你如何得知?莫非你二人有什么苟且之事?”顾越懵了一下,他见那两边站着的衙役脸色揶揄,看向女子的目光也怪怪的,显然浮想联翩。那女子似乎也很愤怒,但依旧条理清晰,道:“前日,我到刘康家中询问相公的去向,这才看到了钱袋。大人,为何不传刘康到场询问一番,而要空口污蔑于我?”“哼!刘康一介良民,且算是个朝廷命官,怎能无端损人声誉,倒是你这大胆妇人,只凭一个钱袋便诬告官员,来人!先打三十大板!”县令投出一个什么东西。衙役立刻围了上去。顾越怒了,这有点弱智了吧?!周围百姓也议论纷纷。这要放在现代,高低要挂三天的热搜。“住手!”顾越在人群中大喝一声。里头的衙役纷纷回头看向门前。顾越拨开前面围着的百姓,挤进了县衙,石三也紧紧跟在后面。顾栩见状,将马缰交给兀叶,又摸出笠帽戴在头上,也跟了进去。那县令看着大步进来的一串人,脸上很挂不住:“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公堂!”顾越不答,上前去一手一个搡开围住女子的衙役,站到她跟前,面向上头坐着的县令,张嘴就是一个大帽子扣上去:“北秦官员都是如你这般判案的?什么时候牙人也成了朝廷官员,你定的北秦律法?皇帝可同意了?”那县令大约没见过说话这么大胆的人,吓得脸色一白:“你擅闯公堂乃是重罪!”顾越想对女子说,看看,吵架不要一直顺着对方的话自证,像这县令,不正面回答,够气人不?他道:“你这三十大板下去,这姑娘的命说不定就没了,你用刑杀人,便埋住了她丈夫失踪一事,是还是不是!”县令脸色一滞。顾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定然与那刘康相互勾结,说不准还有什么龙阳交易,否则你怎么如此维护一个小小牙人,连传人前来问话都不肯,还胡言他乃朝廷命官?你与他爱恋情深?”不是爱造黄谣吗?你造我也造!外面百姓都听见了,哗然一片。顾栩低下笠帽,憋笑。“你、你、你是什么人!竟然在此胡言乱语!”那县令出了一头汗顾越嗤笑,手伸进怀中,打算拿出太子的令牌狐假虎威一番。但手伸到一半,他却改变了主意。“我不过是途经此地,路见不平的闲人罢了。”顾越冷道。他拽起地上跪着的女子:“这种狗官,跪他如同跪一坨屎!”“你这毛贼,本县先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全都给我拿下!”县令总算反应过来,大怒,手一挥,衙役们举棒而上。顾栩乐意当打手,和石三一同护在顾越身前。石三已经率先出手,抬腿就将冲的最快的几个踹倒在地。“不用留手,狠狠的揍!”顾越道,“上面那个这次先不打,惹急了不好收场。”然后他带着完全懵逼的姑娘,拽着人扭头就跑!:()救命!刚醒就被好大儿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