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云思维灵活起来:“她一定是先选择她认为健康的对象,对,没有错,季子亦是声如洪钟,目光清澈,身体肌肉丰满的健康男人,她先勾引这些男人上钩,令其迷恋,死心塌地,然后又让他们体检,而体检是为了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不是为了钱,只是单纯想要这些男人的某个器官!”小山淡淡笑了:“她也许一直伪装成护士,在医院工作,这样才能接触到血型样本、病例本之类的东西,再从其中选择符合她需求的对象,进而锁定猎物。”“她想要做器官移植,所以才让这些男人进行详细体检!她一定是器官出现了问题,肝脏或者肾脏可能性最大,因此才尽量选择血型相符的初步筛选对象!”盖云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这个女人是个病人!她疯了一样找能够治愈自己的器官!可是,那些男人或多或少有一些指标无法实现她的预想,但她又不甘心,因此杀死这些男人后分尸,正是想亲眼看看,他们的器官是否与体检报告相符,又究竟健不健康!还有什么是比亲眼验证更好的方式呢,b超看不清楚,血检报告也可能存在误差,但是亲眼见到的色泽、形状才是真实的!如果真的能用,她会第一时间带走,但是很可惜,这些器官都并不符合她的要求。”小山瞳仁极黑,平时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安静得不像一个年轻的男孩,碰到案件却显得兴致勃勃,脸颊泛着微红:“季子是她选到的最完美的对象,这个男人亦对她死心塌地,她打算哄他结婚,哄他为自己移植器官,季子也如她所愿,意乱情迷之时,为了防止之后器官移植手术带来的隐患,把心脏病都提前治愈。这些被季母看了,而季子一心听这个外来女人的话,甚至在楼梯边缘推了母亲一把,令季母摔下楼梯。季母十分气愤,恶从胆边生,决定先杀了猪狗不如的儿子,再杀了这个食肉吸髓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机敏,没有喝那杯下了安眠药的红酒,逃过一劫。而季母见儿子被自己砍死,仇人却逃走,心灰意冷之下只得自杀。”盖云好奇:“你怎么知道红酒中有安眠药?噢,是了,万里也许鉴定过了。”小山摇摇头:“虽然老师也确实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但是我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我检查过季母日常服用的药品,季母有失眠的毛病,药箱中一直有苯二氮卓类药品,但是药盒却是空的。”“也许是刚好吃完了呢?”盖云推测。小山说:“桌上红酒杯还在,开了瓶的红酒却不翼而飞,我在季母屋内柜中角落找到了空瓶,她当时下意识地倒掉了剩余红酒,并在得逞之后,把酒瓶掩藏了起来,心怀鬼胎。”盖云虽然生气,却也觉得奇怪,心平气和地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事的?”明明走了一样多的路,为什么他永远没这孩子看到的多?小山想了想,认真回答他:“唔,就在你和老师讨论附近哪家餐馆面条劲道肉沫咸香的时候。”盖云牙痒痒,忍住揍他的冲动,又问:“你怎么知道季母曾被儿子从楼梯上推下来过?”“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季母杀死儿子前没多久,季母曾被儿子从楼梯上推下来过。因为凶案现场别墅内,波斯纹的楼梯地毯上还有凌乱的车辙痕迹。”“季母经常用这辆轮椅,肯定会有车辙。”盖云不服。“季母住在一楼,很少而二楼,即便要去,也有自己专属的电梯。她用的轮椅是老式的,她没有办法,不,是谁都没有办法,把她和她的轮椅安全地从陡峭的楼梯上一起安全地推下来,除非……”小山停住了。盖云恍然大悟,比了一个松开手的姿势:“除非,没打算让她安全。季子想杀死季母,在争吵中把母亲推下楼梯,才引起母亲这样的愤恨。”“如不出意外,季子为冯女移植过器官后,冯女打算继续挑拨母子的关系,直到他们自相残杀,和之前的那些案件完全一致为止。”小山下结论:“冯女从没打算脏自己的手。她也没在任何男人手上吃过亏。”盖云冷笑:“只是可惜,这次在女人身上摔了一跤。能收拾女人的果然只有女人。”他想了想,又叹息:“比起冯女这个女人,我们就像未开化的低等生物。”小山扫他一样:“那是你。你比起她,是的。”盖云准备掐死这个孩子。小山提起公文包:“我已经下了指令,让下辖警局排除与受害人有关的医院的离职医护人员,直到抓到冯女为止。”“碰上你,也是她的劫数。”盖云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