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这山里哪有老虎,就是有,咱们十多杆枪咧,害怕一只老虎?
我们这不是听说日本太君马上要来了吗,打算去洗个澡,给太君留下好印象,没成想他们都染上了风寒,喉咙都肿了起来。”
“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自己去随军郎中那里抓点药,晚上打点热水泡泡脚,现在就不给你们活干了,把你们衣服好好倒腾干净,黑不溜秋的,还有血在上面,一股味道。”
排长捂住口鼻,挥挥手让他们进去了,这年头洗澡是个奢侈事,一是浪费钱,二是要准备换洗衣物,可许多人冬装早在夏天就卖了,哪有那么多闲钱置办冬衣,一个冬天不洗澡都是常态,捉虱子还能在冬天里面找点活干,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这衣服确实味道大滴很,我都快熏死了!”
“别说话,低着头走,时不时咳两声。”燕三鹰一边用眼睛观察周围情况,一边让战士们忍受一下。
“长官,接下来去哪?”阿武靠了上来,低声询问接下来的动向。
“军火库在什么地方?”
“在郎中旁边。”
“那就去郎中那里看看风寒。”
一行人哆哆嗦嗦的走到郎中那里,路上有和他们相识的人打招呼也都被阿武应付过去,看到他们确实像是感染了风寒,也是在往郎中那走后,大家也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军火库的看守十分松懈,几个人摸上去,装作上来唠嗑的模样放松他们的警惕,随手就用刺刀将他们安静的抹了脖子,熟练的杀手宰人的时候比过年杀猪动静小多了,
燕三鹰在手榴弹箱子重安装了炸药,手中的起爆器一拧,营地内就开始接连不断的烟火表演。
巨大的声响与爆炸冲击波让守军陷入“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哲学三连中,直到两侧的山坡上,海豹小队的机枪开火后才将他们缓过神来。
每边两支轻机枪与一支通用机枪,倾泻的弹药率先压制住守军的重机枪,没有准备的射手被打成了马蜂窝,
密集的人群让榴弹发射器与超轻型迫击炮大显神威,听到榴弹爆炸后守军以为起码有一个团的敌人正在朝他们猛攻,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炮弹的威力与飞虎军的炮击相差甚远,
不过考虑到他们没有上过前线,不清楚“吕军弹药量”的可怕,倒也情有可原。
乌鸦看到下面乱糟糟一片后觉察到敌军军心已乱,立刻吹响了约定好的哨声,尖锐而短促的哨声就像发起进攻的号角一样,随后直接抄起9公斤重的通用机枪,和那些半自动步枪手一块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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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挺机枪不可怕,一挺肆无忌惮朝自己开火的机枪很可怕,一挺肆无忌惮朝你冲过来开火的机枪最可怕,
乌鸦就像第一滴血中的兰博一样,一手抱起机枪,一手不断扣动扳机,伴随着他的脚步,金黄的弹壳掉落满地。
为了最大化不间断发扬火力,乌鸦在开战前就将所有弹链全部连成一条700发的子弹链,一股脑塞进自己的背包中。
此刻的兰博·乌鸦像一个无所畏惧的动力战甲一般,在场上无人能敌。
面对一个一米九高一百公斤重的壮汉,手上还有一挺打到枪管通红的机枪,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剩下的不是不想逃跑,而是美乐宗——乐死了。
除了乌鸦一个人的火力输出,两侧的下山冲锋的战士们手中不是半自动步枪就是冲锋枪与机枪,全海豹只有一支狙击步枪还是栓动式,一个小队硬是打出了堪比一个营的感觉。
燕三鹰他们在完成放烟花的任务后立刻脱下脏兮兮的棉衣,掏出随身携带的30式冲锋枪,借着营房的掩护连连开火,100米距离上弹无虚发,个个都是用子弹与金钱喂出来的神射手。
相比之下,阿虎就逊色许多了,手中的三零式步枪都不怎么熟练,打到忘记上弹夹也是常有的事。
齐军每个人配发的子弹不多,一人60发,打完再领,在激烈交火中,步枪子弹一下子就打光了。
阿虎准备爬出去弄一支枪回来,相比起手中的破烂步枪,他对于机枪十分眼馋,
看到远处地上死去的机枪手身上挂着一支大正十一式,借着燕三鹰他们的压倒性火力,他轻轻地爬到死尸身边,打算拿走这支朝思暮想的轻机枪,结果一使劲竟然还拿不下来。
死尸突然睁开了眼,原来这是一名装死的齐军士兵,被识破后立刻松手,掏出自己的刺刀,欺身而上,准备将其一刀毙命。(大正十一式是少有的可以挂刺刀的机枪,或者说日本几乎没有枪不可以用刺刀)
“阿虎!”
随着一声枪响,阿虎感到身上一轻,但脸上被泼了不少血,看起来就好像身负重伤一样。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竟然是早就走了的阿炳,手上拿着捡回来的步枪,
枪口还在冒烟,看来刚刚的枪就是他开的,也只有打猎好手敢在远距离开枪而不担心误伤了。
“你不是回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傻子,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娘?直接说你死在战场上了?要是你没死怎么办!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哪里受伤了?”
阿虎拨开他的手,拉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青紫的皮肤,上面还有一串五帝钱,就是这个护身符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可惜了,碎掉的是最值钱的秦半两和汉五铢,这下用不了了,你娘给你求的护身符竟然用在了我身上,世事难料呀!”
“行了,别贫嘴了,打完这一仗咱们就回家,我妹的心意你是一直知道的,你这小子竟然把我家囡囡的心都拐跑了,她听说你被抓了壮丁后哭的可惨了,这次回去你这个大英雄一定要给我负起责任来呀!”
阿虎从地上起来,脸色十分复杂,在生死之间一徘徊,他也想明白了许多,摸着破碎的五帝钱十分认真地说:“放心,这次我不会再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