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同学同学。”
“她也是搞数学的?跟你一样大?有照片吗?”沈知意继续问。
“不是,她是生物竞赛的,跟我一届的,金奖。”宋知语特别强调了金奖两个字。
她也是金奖,她的大学是数学竞赛保送上的,宋意和沈遇这么一家子叛逆艺术家当中能飞出一个数学天才,可以说是负负得正了。
“那你们不在一起比赛啊,怎么认识的呢?”沈知意好奇。
她们的确不在一起比赛,唐小小和她甚至不在一个城市,她的竞赛省队暑期来江城集训,借用了宋知语学校的地盘,她算题算到头昏眼花,踏着晚风出门散步的时候,恰好和唐小小走上了同一个天台。
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她们两个彼此谁也没打扰谁,直到连续第七天在天台相见。
“我叫唐小小,生物竞赛集训的,你呢?”
“我叫宋知语,数竞的。”
两个人终于交换了姓名。
交换姓名就是一切的开端,每天晚上天台吹风成了两个人的保留节目,宋知语开始尝试跟唐小小吐槽竞赛题是多么变态,唐小小也吐槽代谢反应有多么难记,两个人谁也听不懂对方在吐槽什么,但不妨碍她俩吐槽完都神清气爽。
唐小小曾经问过她大学打算报什么专业,宋知语很无奈地说:“我要学金融。”
从理论研究跌落到应用研究,对于充满理想的高中生来说应该是不耻的,但家里有那么大一摊家业等着她稚嫩的肩膀,宋知语知道她不扛起来,她那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姐姐更扛不起来。
唐小小拍了拍宋知语的肩膀,这种心情她懂,哪怕跨了学科也一样。
“我要学医。”唐小小说。
进省队的第一天竞赛教练就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是队里唯一一个不学生物工程而学临床医学的,当时教练员的脸就阴沉下去了,如果只是想从医的话,她根本没必要出现在省队里。
“家里有一些衣钵要传承。”唐小小说。
唐小小是医院里的弃婴,后来被孕产科主任和神经外科主任一起领养,她的童年记忆充满了酒精和消毒水味,家里浓厚的医学气氛几乎注定了她将来肯定要走哪条路。
宋知语重重地点头,那一刻她深深觉得她和唐小小同是天涯沦落人。
唐小小消沉了片刻,然后又肉眼可见地昂扬起来,揽着宋知语的肩膀像好姐妹一样往自己怀里一带,颇为义薄云天地总结道:“那以后我们俩就是谋财害命组合了。”
宋知语是个alpha,而唐小小却好像丝毫没有ao有别的意识,又或者说她在唐小小眼里根本不存在性别,只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好朋友。
所以哪怕她们俩现在天天聊天,一点屁事都能聊一整天,宋知语依旧坚持她们两个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