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来笑眯眯地将药瓶摆到桌上,“迎春让我?送来的,药效极佳,张哥哥你快抹点。”
“嗯。”张荦颔首。
蓝芷见他二?人关系甚密的样?子,想到近来这泼猴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几次三番背着她搞小动?作,还没好好审一审。
她拧眉问道:“喜来,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凡事?总能越过我?去?”
“奴才哪敢啊?”孙喜来扑通跪下,歪着脑袋,“奴才时刻不?敢忘,自己是主子的人。”
“哦,是吗?”蓝芷眼?中佯装了几分厉色,“那你为何总背着我?替张荦办事??”
喜来的细眼?缝闪过一道光,小声嘀咕:“张哥哥都是主子的人,奴才替他办事?,不?就是替主子办事?吗?”
“你……”蓝芷恼得轻拍了一下桌。
“休得胡言!”张荦眼?神警告。
这俩人还害羞上了,喜来心道。但毕竟是主子,得给点面子,不?能戳穿。
孙喜来努力憋笑,一本正经道:“主子放心,奴才心中有数,必定守口如瓶。”
“此事?并?非是你想得那样?。”蓝芷见他一脸坏笑,忙解释。
她跟张荦目前还是清白?的,怎么到了这猴崽子眼?里,就变味了呢?他这眼?神也太不?正经了。
“奴才晓得,奴才知道,奴才明白?。张哥哥与主子这一路走来,十分不?易,风里来雨里去,赴汤蹈火刀山火海……”
“行了,赶紧住嘴吧。”张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孙喜来忙捂住嘴,又闪着鼠眼?打量上头的两个人,其实他天花乱坠地说这一番好话,是藏着私心的,他一直想跟主子开口,或者请张荦帮忙。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里藏了一件事?。
他狠下心一咬牙,扑通又跪下,恭恭敬敬地朝蓝芷磕了个头。
这泼猴一贯欢脱,不?爱拘规矩,这架势可真是把她吓到了。
“怎么回事??”蓝芷探身要去拉人,“起来再说。”
孙喜来不?愿起身,神情少有地严肃又认真,“奴才想跟主子讨迎春姐姐。”
“什么?”上头两人具是瞳孔震惊。
“不?行,换一个。”没等?蓝芷开口,张荦就一口回绝了他。
迎春谨慎仔细,这些年照顾姐姐很是尽心,要是真跟喜来结成了对食,难免分心挂碍他人,这泼猴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换不?了。”孙喜来眉头为难地挤到一处,“奴才从小被人贩子拐进?宫,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原本每天都傻乐傻乐的,直到遇到了迎春姐姐……”
他又郑重?地磕头,把脑门撞得咚咚响,“奴才想照顾迎春姐姐。”
“啪——”外间传来茶盏击碎的声响。
迎春想送壶热茶进?来给主子,谁知道恰好听到了某人这一番话,惊得手中的茶盏没拿稳,碎了一地。
孙喜来闻声朝外间看去,两人四目相对,哑口无?言。
迎春红着眼?睛扭头往外跑。
“还不?去看看。”蓝芷催促愣在地上的喜来。
孙喜来一骨碌站起来,也顾不?上腿麻,身形扭捏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