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这么大一个伤口在,稍微一动,难免会有出血,里面的血液浸湿了快半张纱布,看得令人咋舌。
云黎皱眉,小小的吸了口凉气。
李秉初没说话,动作却更轻。
从车上看他消毒的手法,能知道他肯定学过一点,换药也是,他十分娴熟。
云黎于是稍微放心下来。
“晚上没吃饭?”李秉初给她伤口消毒,低声问了句。
“我不饿。”云黎装作镇定的回答:“夏姨给了我两个小蛋糕。”
她说不饿时,李秉初抬眼看了过来。
他目光顿了半秒,很快又低垂下视线,像要从她刚刚的话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管是真是假,李秉初都没有再问下去。
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这样近的距离已经属于社交中的亲密距离,云黎别扭的挪开视线,尽量不去看向他。
她看着李秉初消毒完两边,覆盖上纱布重新包扎,最后收尾,她一秒都不多停留的把手往回收——
“别动。”李秉初握住她手腕,声音沉了下,瞬间严肃的语气,云黎僵住,手不敢再动。
“还没打结。”李秉初解释。
他掌心温热,手指却带着凉意,指腹按在她手腕,压得她皮肤上青色的血管都更加明显,她心也猛地一颤。
李秉初最后打了个结,随即松开她的手。
“谢谢小——”
“小叔”这两个字已经到了云黎嘴边,她尴尬的停住,转口小声说:“谢谢。”
“手还是少用力,不然伤口好得慢。”李秉初点头应了声,嘱咐她时,把换下来的东西都装进了垃圾袋里,他打结装了两层,然后才放到一边。
李秉初起身继续去浇花。
他已经浇了大半,还剩一小片。
为了缓解尴尬,云黎主动问:“铃兰花期短,它为什么到现在还开着?”
上次她来这里,李秉初就说花期快到了,中间也过去那么久,她本来以为,他发朋友圈那时候,就已经花期结束了。
比她所以为的花期要长了不少。
李秉初浇完最后一勺,把勺子放回原位,他看向云黎,低声说:“你还没亲眼见过。”
“我养着花期,希望你能多看见几次。”
他如此坦荡,语气诚恳,简直令云黎始料未及。
她心倏地漏跳一拍,定在原地。
李秉初注意到她的反应,他眉眼压了压,问:“我让你紧张了?”
他自觉自己刚才并没有很严肃。
不是紧张。
这和之前害怕恐惧的感觉不同,云黎说不上来。
“抱歉。”李秉初低声,他平淡的移开目光。
他有什么好说抱歉的?
云黎不明白。
“是我没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