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胥情急之下,往他身前一站,那刀便狠狠刺进腹部,疼的她差点大叫。
云溪愣了愣,只见那娇小的身子仍坚毅的站着,将自己宝贵的银针尽数往敌方丢去,虽然只有拖延了几秒,但也足够让他带着她施展轻功逃脱。
颼颼风声,温暖的胸膛让她倚靠,她望着那张不知所措脸,真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嘴角柔柔一弯,她头一次觉得,被人掛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小溪,不用担心我,我是药人,睡一觉就行了。」从小嚐过的毒不知道千百种,如今这毒也一定会像其他毒一样被她体内的血液慢慢代谢掉。
「我带你去休息。」他的声音很温润、舒服,听在心里软软的。她闭上了眼,叮嘱道:「小溪,千万不行带我去看大夫……」
云溪匆忙地找了一村偏乡的客栈住了下来。紫胥昏迷在床,脸色微微发白,身体却是红通通的。半夜不时能听见从她嘴里传来的呻吟,他坐在床沿,疼惜地拨开那挡在脸上的碎发。
「师父,今日你为我挡下一刀,往后的日子就换我,护你一生。」
当他看见那一刀刺在她腹部时,他忽然忘了理智是什么,痛的感觉那样清晰地割在心头上,胸口怒火让他头一次那么想杀一个人。
他守了三天都没闔眼,紫胥一到晚上就会冒很多汗,然后喘息不止,好几次他都想直接带她去就医,但一想到她说了不可以,也就压下这个念头。
三天后,紫胥醒了,神情却很恍惚。
「小溪。」睁开第一眼,紫胥便娇声地唤着他的名。他伸手贴着她的额头,「头还疼吗?」
「不疼。」她又是一笑,看起来傻傻的。「小溪,抱。」
紫胥伸出双手,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师父莫非……傻了?
云溪将她抱起,紫胥笑呵呵地勾住他脖子,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她蹭蹭他的脖子,又唤了一声:「小溪。」
手僵了僵,却还是将她紧抱在怀。
运功打探她体内的脉动,毒素虽然清除大半,却仍有一些堆积在胸口尚未代谢,想来就这是些残毒让紫胥变得这般傻愣傻愣的。
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云溪望着窗櫺外的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师父,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好。」紫胥笑得懒洋洋的,云溪抱着她在外面绕了绕,这里是一处安静的村子,早晨的阳光染上一片大地,稻穗轻轻摇摆,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路途遇见的村民,每人都投以曖昧的目光。云溪头一次被这般注视,感到有些不自在。
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原来人群聚集在那。云溪抱着紫胥去凑热闹,就见红花花的轿子和大队的人马吹锣打鼓,喜色瀰漫,新郎倌笑得好幸福。
紫胥睁大眼,雀跃地问:「小溪,他们在干嘛呢?」
「娶新娘子。」
「哦!」愣了愣,一路他们就这样跟着,最后紫胥说放她下来,然后一个人蹦蹦跳跳地挤到最前面,只见到新娘子下了花轿,那红灿灿的喜服穿在新娘子身上非常的漂亮。新郎倌小心翼翼的牵着新娘子的手,彷彿从此牵住一辈子。
看着人群浩浩荡荡的走过,只剩紫胥呆在原地发怔。云溪走上前,只见紫胥转过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小溪,我也想要当新郎倌!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