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上马背,还被污蔑成奸细,宋稞自是不服,小嘴叭叭叭骂个不停:“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抓我!我好好采个药,如何惹你了!你还拿了我的蛇胆,可恶,恩将仇报……”
凌莘充耳不闻,双腿在马腹处一夹,马儿瞬间甩开蹄子跑了起来。
宋稞猝不及防,灌了满嘴凉风,只觉一时间唇舌都失了知觉。
只闻风声呼啸,少女很识时务地闭紧嘴巴。
马匹一路疾驰,没法开口骂凌莘,宋稞就拼命往前挪动身体,试图用保持距离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这骨气没能维持太久,寒风一吹,刀片似地挂过寸寸面颊,脸上很快红了大片。
少女立即整个人缩进对方怀里,还不忘揪住他大氅衣摆衣摆捂住脸蛋。
风骨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凌莘被抱个满怀,不动声色扫她一眼,眼眸微眯,默默又将人拢紧了些。
一炷香后。
黑马嘶鸣一声,停在一处宅邸阶下,府内出来一灰衣老妇人,赶忙上前迎接,恭敬道:“少爷回来了。”
凌莘翻身下马,拍去肩上浮雪,“李妈,说了多少遍了,喊我名字就成,这天这般冷,以后不用专门出来接我。”
“那可不成,我看别的大户人家,都是喊少爷公子的,少爷你可是被御笔亲封为神勇无双,我们凌府自然不能比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世家差了去。”
李妈说完,抬眼瞧见了还赖在马背上不肯下来的宋稞,浑浊双眼霎时一亮,脸上绽放出一朵灿烂菊花,“少爷你可真是出息了,都能自己带姑娘家回来,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凌莘知道解释也没用,转头朝宋稞道:“还不下来?”
少女容色清丽,眉目冷淡,朱唇轻启:“腿麻了,容我缓缓。”
不是她高冷不做表情,是脸冻僵了好吗?
凌莘微怔,还以为是她故意耍赖,不料竟是因为腿麻。
“那我抗你下来。”
“不行!”
出声的却不是宋稞,而是李妈。
“少爷你也真是,对待姑娘家怎么能这么粗鲁,你以为是你在军营里抗麻袋搬沙包啊!”李妈就差把恨铁不成钢几个字直接写在脸上。
“我……”
“你什么你,你说你这孩子,本来就整天阴沉沉的吓死人,人家姑娘愿意跟你,你还摆脸色……”
“早知道有今日,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那劳什子军队,九死一生就不说了,性子还养的又闷又硬……”
李妈越说越激动,叉着腰,气势十足。
“李妈。”他出声打断道。
“干什么!”
“人已经走了。”
李妈呆住,扭头望向黑马方向,却见马背上空空如也。
原来趁着李妈训凌莘的时候,宋稞悄悄溜走了。
李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敢情这姑娘还不是自愿的,不然怎么会跑。
赶在她发火前,凌莘:“我去抓人。”
拐角巷内。
宋稞拖着发麻的右腿努力往巷子里钻,眼见着就要跑出去。
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俊脸无甚表情,孤身而立,“闹够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