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祝枝枝道,“记忆没恢复,口水倒是流了很多。”
闷热的夏天,来一碗加了冰的杨梅荔枝饮,从内爽到外。
月见笑她贪吃,却不给她多吃。
“还以为是诚心给我好吃的,闹了半天只是道具,想让我恢复记忆的。”祝枝枝嘟嘟囔囔,“想不起来也好,我怕我想起来,会忍不住直接提刀去把沈君尧宰了。”
说起沈君尧,月见面上就有些担心。
“这么久了,他早应该知道你的消息,却一直按兵不动……”
“不动还不好吗?怎么,你想他兵临城下来抢我啊!”祝枝枝拍拍自己的脸,“有那么大吗?”
她就是沈君尧的一条狗而已。
而且还是一条叛出家门的狗。
沈君尧想要杀她,或者想把她抓回去折磨,为了泄愤,他可以付出适当代价。
比如,几个甚至几十个暗卫的命。
但是要让他挥军北上,正式对上琅华,他不会为自己那么做。
倘若他那么做了,那原因一定是他狼子野心,而不是冲冠一怒为自己。
“他不动,总让人不安心;其实宁愿他弄点动静出来,我们能知道他的动向,心里有数。”
“放心吧,他那种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现在没动静,只能说他还在憋坏招,等着看吧。”
祝枝枝从来没做梦,沈君尧能放过她。
她这张乌鸦嘴,特别灵验。
两日之后,祝枝枝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云骁回来教给她的,说是东陵送来的
,点名要给祝枝枝。
信封被火漆封住,云骁没有打开,但是他就站在祝枝枝身后,等着她打开,丝毫没有尊重隐私的意思。
祝枝枝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信塞进他手里:“你看吧,我懒得看。”
“是沈君尧?”云骁问。
信封上的“沈静姝亲启”五个字,一笔一划,写得端端正正。
“应该是,否则谁还能给我写信?”
“那你自己拆。”云骁说话间就要把信还回来,“我怕被恶心到。”
“我还怕信纸有毒呢,我不要。”
云骁:“……”
不过祝枝枝对沈君尧来信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是让他十分满意。
云骁把信打开,抽出信纸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悠悠落下。
祝枝枝伸手接住,随后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把那只干巴巴的栀子花接住。
本来白色的栀子花,现在泛着微黄,夹在纸张之中被吸干了水分,变得有些脆。
这应该不是写信的时候新摘的,倒像从前就夹在书中很久,经过岁月洗礼的模样,变得很脆,一用力就能碎那种感觉。
“什么东西?”云骁问。
祝枝枝用两根手指碾了碾,干花就碎成了渣渣,被她随手扬了。
云骁见状心花怒放,但是嘴上却还是问:“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贱人就是矫情。”祝枝枝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对抽出来的信毫无兴趣,“你看吧,看完烧了就行。他说什么就别告诉我了,我嫌晦气。”
云骁当真打开
,一目十行地看完。
看完之后虽然没有立刻把信烧掉,但是他也没有跟祝枝枝吐露任何内容,而是把信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