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他来不及跟李承宇再多说两句,火急火燎往孙氏的院子去了。
李承宇的贴身小厮不满地嘟囔道:“从来都是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好像我们少爷不是亲生一样……”
“阿德,你知道我不在乎的。”
小小少年安抚地笑了笑。
阿德长叹一口气。
唉,他们少爷就是脾性太好了,成日里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李承宇!你又去钻狗洞旁听了吗?哈哈哈哈,一辈子也走不成正门的庶子,略略略!”一道阴损的笑声从远处穿来,李承焕拿着个蹴鞠,身后乌泱泱跟了一群人。
李承宇第一次在王太傅的学堂上旁听,还真是走狗洞去的。
那时候他年纪太小,学院不收,李思德自然也不肯为庶子卖脸面。李承宇对王太傅的学识十分倾慕,为了旁听,他竟是连脸面也不顾了,不顾下人的阻拦,自己钻狗洞进去旁听。
这倒意外成了一段师生缘分。
李承宇不疾不徐道:“弟弟这是出去玩蹴鞠了?”
李承焕一脸自傲地看着他:“我是受了禹王幼子的邀约,同许多名门贵子一起去踢蹴鞠,那可是大场面,一般人参与不了的。哼哼,谁像你似的,成天捧着那破书,能看出花啊?”
禹王?
李承宇拧起眉头,心中有些狐疑。
他们李家是文官清流,在盛京中只能算勉强看的过去,怎么会有王公贵族主动约李承焕去踢蹴鞠?
要么是找人背锅,要么是让人站队。
“这事,父亲母亲知道吗?”
李承焕见他今日丝毫不被自己所刺激,反而问东问西的,还故作成熟稳重的模样,登时心生不悦。
“你管我呢,我就不告诉你!”
李承宇表情淡然沉稳。
“你要挨打了。”
李承焕:?
说完,李承宇根本不理他,自己回了院子。
只留李承焕自己一人在外院里,又气又紧张!
当天,李思德跟孙氏大吵一架。
孙氏哭的梨花带雨:“凭什么要拿我的嫁妆给焕儿疏通关系啊!大不了我们不去那韩氏族学了还不成吗,茅山书院不是挺好的吗!”还不用花钱。
李思德指着妻子的脸,怒声道:“短见!短见!现在满盛京的贵子和最好的资源全都在韩氏族学了,你以为这只是为了给焕儿疏通关系读书的钱吗?这也是让他去跟这些名门贵子结交的门槛!”
孙氏哭的哼哼唧唧,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哭声小了些。
可那也不能用她的嫁妆啊!
李思德知道她要说什么,“你以为我愿意用你的嫁妆吗?这横竖也是给你儿子用的,况且我也不让你全出,只是现在家里没办法一下调出来这么多活银子罢了,你只要出一千两就够了。”
孙氏放弃抗争了,哭得期期艾艾。
“我的儿啊,你可一定要有
出息啊!”
李思德斜她一眼,“我就说你短见吧,别忘了我们嫡长女还在韩国公府稳做大娘子呢。到时候焕儿与韩国公府常常往来,喜玥自然会与焕儿的感情越来越好。她念着弟弟,念着娘家,手里随便漏漏,这钱不就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