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月低头轻轻笑。
见她这副模样,刘娅只当是默认了,遗憾地哀嚎着。
“啊啊,许师妹,你咋就交了男朋友呢?”
“这么好的男孩子,你怎么就白白放过了呢?”
许知月“吃吃”笑着打趣刘娅:“刘师姐,要不你去?你还是单着的吧?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可不能放过了!”
刘娅听她这么说,一本正经地陷入了沉思,看来真的把许知月的话当真了。
和刘娅这一通玩闹,倒是让许知月更加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内心。
她的灵魂是个已经四十五岁,死过一次的女人,她更需要的,是像范思本这种,能够指引她,提携她,给她安全感的爱情。
至于每次见到瓦洛佳为什么会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可能那是人类见到所有美好事物的正常反应吧。
就像见到列维坦那些动人心魄的风景画,听到柴可夫斯基那些拨动心弦的美好曲子,怎能不让人怦然心动?
想到这里,许知月更加豁然开朗,她感觉自己羞于在瓦洛佳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满手铜臭的倒货的商贩,真是有点过于幼稚。
不装了,明天,明天就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吧!
许知月想。
告别刘娅,坐地铁回到住处,出了地铁口,许知月特意往路边张望,没有找到范思本的车,这家伙,倒是遵守了和许知月的约定,四号之前,都不来打扰她。可是,这心里,为何隐隐地有些失落。
回到住处,见
黄金发和邓松林依然没有回来。
圣彼得堡作为旧沙俄时期的皇城,有着美轮美奂的冬宫夏宫,有见证过俄罗斯数百年沉浮的涅瓦河和波罗的海舰队,有神圣的滴血大教堂和喀山大教堂……是俄罗斯“明珠上的明珠,美人中的美人”,想必是他们觉得三天时间根本逛不够,想再多停留几天吧!
许知月心中没有那么多心烦意乱的事情,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呆着又恢复了从前的惬意。
许知月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许知月便出门。
由于今天是去新圣女公墓,俄罗斯人有去公墓敬献鲜花的传统,许知月出了地铁口,还专门买了一大捧鲜花带上。
按照约定来到了新圣女公墓,与刘娅和瓦洛佳等人汇合。
见到许知月手中的鲜花,瓦洛佳眼睛一亮:“斯薇达,你考虑得真是周全!”
一行人跟着瓦洛佳,一起进入了新圣女公墓。
许之月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公墓之大,完全超越他的想象,1997年1月3日,莫斯科的天空,飘着纷纷扬扬的雪,白雪之中,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雕塑和墓碑,死亡在这里静止,生命在这里得到重新诠释,这才是灵魂诗意的栖息吧!
所有的雕塑,都身披白雪,大部分墓碑被白雪掩盖,而有的则被人拂去上面的白雪,放上了在莫斯科冬天昂贵的鲜花。
看来,莫斯科人民还是会经常来到新圣女公墓祭奠。
看得出来,瓦洛佳不是第一次来到新圣女公墓,他熟门熟路地带着许知月她们和几个美国人,在一排排墓地中徜徉,俄语和流利的英语相互切换着为两批外国人解说他们国家的瑰宝。
跟着瓦洛佳,许知月仿佛再次沉浸式走入俄罗斯的伟大历史。
他们拜谒了作家果戈理、契诃夫、马雅可夫斯基、法捷耶夫,托尔斯泰,作曲家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戏剧理论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舞蹈家乌兰诺娃,飞机设计师安德烈·图波列夫、瓦维洛夫,米高扬,政治家赫鲁晓夫等人的墓地。
每到一处,许知月都会虔诚地献上一支鲜花。
这不是矫情,因为她经历过真正的死亡,知道死亡的恐惧,也只有她才知道,如何让死去的灵魂安眠。
从新圣女公墓出来,瓦洛佳和他的美国朋友们,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瓦洛佳照例热情地邀请许知月同往,正在犹豫之间,许知月的电话响了。
是范思本。
“你不是说这几天都不来找我?”许知月语气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