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别墅。
车库多出一台车,裴遥没留意车牌,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丝滑倒库。
黑色丰田埃尔法。
他以为谢逍带林眠也回来了。
下车前,裴遥突然开口,嘱咐说,“弟妹不容易,你收着点脾气,等会子进去别又像上回。”
像上回剑拔弩张,搞得全家鸡飞狗跳。
一听这话,温慈当下黑脸,搭在车门的手撤回来,赌气往座椅里一靠。
有完没完。
“走呀,到了!”裴遥叫她。
温慈瞄了一眼小腹,挑眉哂笑,“裴老大,你搞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老婆!”
老二是目中无人,可人家护短,哪像裴遥,越来越不把她放在心上。
公司气不顺,回家更憋屈,她何尝像今天这样委曲求全。
越想越气。
温慈拽他手腕不让走,“刚才那话谁说的,是不是你妈,她好偏心!”
婆婆好厉害,不想当恶人有话不直说,硬要借裴遥的嘴来堵她。
裴遥轻抚她手背,“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别多想。”
“我要是没怀孕,你会主动关心我?”
温慈别过脸,不为所动,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比直接承认更叫她难受。
透过前挡风玻璃,远处大宅台阶上,勤姨忙碌着,应该是特意来迎人的。
“我可是一毕业就嫁给你了!”
“你可不要忘了!”
裴遥沉下脸,平视前方。
“还记得刚结婚,你说要忙事业,瞒着爸妈打掉孩子,要不是医院给我打电
话,你要瞒我多久。”
“你但凡别自作主张,选个好医院,也不会有后续这么多事。”
“……”
温慈沉默。
一席话戳中她的伤心事。
裴遥手肘支在车窗上,抵住下颌,他搭眼看温慈,右手拨弄着座椅,一言不发。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车内忽然陷入寂静。
-
裴家兄弟差两岁,感情要好。
小时候,裴遥身体不好,谢逍胡天匪地,裴伯渔夫妇忙事业,不得闲管他们。
耳濡目染,弟兄俩谁也不想学医。
谢逍青春期叛逆,拉帮结派,搞得常二中鸡犬不宁。
裴遥性格内敛,不喜冒头,经常充当军师角色。
凡有坏事,裴伯渔先抓住谢逍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