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坤几人哪里知道苏玉梅心中早已算了千万道,一点都不明白苏玉梅在说什么,只觉得她是伤心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嫂子,你别太伤心!咱们再找找,保不齐能找到的!”陶文坤说到。
一旦知道自己是被人有意设计的,苏玉梅的头脑立刻冷静了下来,看着陶文坤几人,她耐心解释道:“这衣裳跟宁厉出门穿的那件衣裳根本不是同一件,就算是宁厉挣扎期间衣裳挂在了树枝上,也不应该是这个颜色!”
陶文坤几人面面相觑:“嫂子你是说,有人故意给我们使绊子,误导我们的方向,不想让我们找到宁厉?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苏玉梅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但我能肯定一件事,既然那人不想我们往前走,那这条路就是宁厉上山的路!走!”
苏玉梅的眼光在此刻仿佛穿越了树林,落在了宁厉的身上,让艰难跋涉的宁厉身上没来由的一暖。
“嘶!该死的!”王洪昌被一根树枝挂住伤口,低低的尖叫了一声。
二人原本已经顺利的找到了三根六年生人参,并且完好无损的挖了出来。谁想到折返的路上,雪天路滑,王洪昌一脚踩进了兔子窝,脚腕骨瞬间折断,荒郊野外没有合适的材料,宁厉只好找了两根木棍勉强将王洪昌的脚腕固定住,又就地取材敷上了消肿止痛的草药。虽说处理的够及时,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但是这路
王洪昌是万万走不了了,宁厉只得背上王洪昌往回艰难的走着。
听见了背上王洪昌的尖叫,宁厉将人放下,靠在树根底下稍作休息,将背篓里的热水袋丢给王洪昌。
“怎么样?”
“没事!”王洪昌咬着牙闷哼一声,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将疼痛的感觉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水袋里的水早就已经冷透了,大雪弥漫,温度逐渐降低,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冰渣子,冻得王洪昌后槽牙都是疼的。
“宁兄弟,你先走吧!我闺女那边,等不及了!”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
宁厉将一口冷的发硬的馒头啃进了嘴里,闷声闷气的说道:“别说这种丧气话,赶得上!”
他顿了顿,看了看天色道:“对方只说是今天在镇上等,又没说非得是白天。只要半夜前下山,一切都来得及!”
“可是你背着我,会放慢脚程的!”王洪昌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再说,你答应了苏知青中午就回去,现在家里怕是已经急疯了!”
宁厉默不作声的攥紧了拳头,是啊,苏玉梅怕是已经急疯了。
可他毕竟不能丢下王洪昌不管,深山老林,又是天寒地冻,自己要是真丢下他,怕是他就熬不过今晚了!
拿过王洪昌手里的水壶,宁厉强行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抖抖身上的积雪,重新将王洪昌背在了背上:“别说了!我说来得及就是来得及,走!”
——
银白色包裹着棕绿色
的树林之间影影绰绰,窸窸窣窣一片轻响,细碎的手电光照射过来,打在厚厚的雪地上,折射出一片的银白。
苏玉梅和陶文坤几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的走在上山的道路上。
越往上走雪下的越大,看这山上雪的厚度,怕是从下午就开始下雪了。
积雪大概到了苏玉梅的膝盖,将她踩在积雪里的裤腿都濡湿了,天黑路冷,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嫂子!冷不冷?”陶文坤赶紧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给苏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