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二皇子府。
“佰先生,先生可真是神算啊,果然,将皇兄要围杀承郡王的消息透露给五弟后,他果然对那些大夫下手了。”
蓄这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处变不惊的起身给二皇子行礼。
“那佰要恭喜殿下了。”
“我今儿来是要请佰先生给我解惑的。”
这是佰先生最大的一次投诚,二皇子虽然已经决定重用他,但还是要把里面的弯弯绕绕都弄清楚才行。
佰业消不多礼也不拿乔,邀功的话更是一句没有,而是从始至终用同样节奏的语气说道:
“应当的,这大皇子既然要大规模围杀,动静必然不小,可杀了一个承郡王,如何能比得过杀了所有大夫罪名更大呢?”
二皇子挑挑眉梢,原本笑着的脸色已经收了,有几分英俊了脸庞也因为这突然撂脸子而显得很是阴蟄,可佰业消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他继续不疾不徐的说着话:
“只要大夫都死了,那疫情自然就会最大程度的扩散出去,到时候,陛下必定雷霆震怒。”
萧竟寅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大冷天的他依然手拿折扇,此时他便用这镶满玉石的宝扇挑起了佰业消的下巴:
“本皇子最喜欢的是真才实学,最讨厌的就是卖关子,所以佰先生接下来说话,可要注意喽。”
“是,佰谨遵殿下教诲。”
“好,算你识相,继续说吧。”
佰业消神态不便,但语气似乎更恭敬了些,萧竟寅终
于又满意的笑了。
“殿下素来与大皇子不和,此时若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引起陛下的疑心,但有两位皇子在前,殿下不好沾手太多人命,所以利用年轻大夫间的争风吃醋引他们斗上一斗就行了。”
萧竟寅深吸一口气,他喜欢看聪明人对他臣服,这种不带反问的汇报是他最喜欢的,他还算满意的用折扇拍拍佰业消的头,然后嗯了一声,就潇洒的走了。
佰业消慢慢直起身子,神色不明的看着二皇子离开的方向,忽然轻声说道:
“事成了,去给主人送信吧。”
一个打扮朴素的人影落下,抱拳问:
“先生,不给公子传信吗?”
“可则,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记住,主子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太子,为了大业。”
“先生,二皇子为人最是嫉贤妒能,所有比他聪明的人最后都会被他杀掉,你背着公子投诚于他,这太危险了,而且公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二皇子……呵呵,萧家人也配称皇子!”
佰业消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微笑来:
“放心,一切自有主子抗着,难道公子还会为了这些小事顶撞主子?”
可则顿时摇头,主子可是公子的师父。公子一惯对她敬重有加。到底是说不过佰先生,他躬身行礼,应了一句“是”这才退下。
佰业消眯了眯眼睛:公子当然不会顶撞主子,那可是忤逆不孝,呵呵,他知
道了这个秘密,自然会比他们所有人都更能得到主子的信任,也更能知道主子不为外人道的心思。
毕竟,连公子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世呢。
不过这公子还真是厉害,这才多少年,就把这些手下的心思都收拢过去了,他都要指使不动了。
也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神秘的太子殿下又有多大神通呢?不知道与公子比,孰高孰低。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主子培养起来公子……。
对以后的太子殿下来说,是助益更大还是忌惮更多呢?对主子来说,是一直忠君护主呢还是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呢?
佰业消冷冷一笑,起身回了房间。
盈江县的夜晚也依然下着雨,只是暴雨已经远去,现如今连着两日都是毛毛细雨了,只是不知道这晴天,什么时候会来。
照夕湖一直忙碌到晚上,古苍梧都看不下去了,强行让她去眯一会儿,她这才在药炉旁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