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推,还有那繁复的婚礼流程。
这婚礼上几乎每一个东西都由谢韫亲自把关,但凡出现过的器具,皆名贵无比,所以婚前的一两月,原本就不闲的谢韫每日都是忙的脚底生风。
还有新婚夜,原本是要于床榻正中间置一块洁白的帕子的,但公子似乎觉得这样多少有几分不尊重,硬是叫人省去了这一规矩。
总之难以一一数请,可真要说,这些日常琐事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公子和少夫人之间并没有那样波澜壮阔的爱恨,但他们站一起时,会让人觉得莫名和谐。
怀梦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便道:“反正奴婢觉得公子无时无刻都在爱您。”
桑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的唇角闻言不受控制的翘起,又迅速被自己压了下去。
她低低道:“是吗。”
她知道谢韫对她很好,那些所有他自以为隐蔽的善意,她都有所察觉。
她又想起了姐姐的话。
“每个人都可以说爱你,可真正爱你的人从来都不是靠嘴上说说的。”
姐姐说的对,她也知道现在拧巴的自己很幼稚,想知道就直接问好了,不必那么麻烦的去试探。
可她不敢。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不是个被偏爱的孩子。
只有忙碌的父亲,和早早进宫的姐姐会偶尔哄哄她。
但除此之外,她一直都在被否定。
说她长的不好,太妖艳。说她脑袋蠢笨,是小呆子。说她一事无成,就算是能做正室,也难堪主母之任。
她没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去一直坚信自己值得被爱。
没人懂她。
若是与旁人说道,旁人只会觉得她麻烦,拧巴,幼稚。
就算幼稚,她也宁愿谨慎一些。
因为谢韫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加确信。
就像是出远门前,要一次次反复检查自己的门窗的一样。
每当得到了确切又明显的证明,她便想要更明显,更确切的证明。
她知道,这样其实是不对的。
她也很烦。
等她收拾完,谢韫正好从外面回来。
桑窈才推开门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谢韫。
她随口同他道:“我去找二嫂啦。”
谢韫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就这样在门口拉住她的手腕。
桑窈疑惑抬头,等着他说话。
她其实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谢韫靠这么近,因为她身后还有怀梦,谢韫身后也跟着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