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平板还处在暂停状态,视频刚好停在黎越的面孔。
“医生。”温书年放缓了语气,神情是那样无害,“我只是想回家了。”
温书年朝窗外望去,像是在怀念什么。
“我的家在海城。”温书年慢慢收回视线,“我的情况您也都知道,我已经痊愈,两年没有复发了。”
医生想起这三年的相处,倒是赞同点头。
确实,病人除了刚开始那一年有严重应激反应,后面就慢慢能控制自己。
这两年多下来,病人已经很稳定。
温书年:“如果确定没问题的话,我想今天就回家。”
“今天就走?”医生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国。
可紧接着,医生想起另一件事,问:“您回国之后,那小贺先生呢?”
“还是和之前一样。”温书年低头理了理衬衫袖口,漫不经心又随意,“我也不可能把他带走。”
医生明白了,温书年的意思是一个人回国。
“可他的情绪——”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温书年打断,“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工。”
温书年起身,离开房间。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走廊上,皮靴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穿过走廊,来到楼上。
二楼有佣人在打扫卫生,温书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收拾行李。
走廊上,一位护工路过卧室,不经意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停下脚步,询问:“温先生,您是要出门吗?”
也许是为了方便照顾病人,庄园请来的护工都是东方面孔。
温书年应了声,挑了几套常用的衣服出来,说:“我要回国了。”
护工愣住。
安静的卧室里,能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证件早就准备好,整整齐齐摆在里面,随时都可以离开。
温书年拿起最上方的身份证,盯着证件上的名字看了几秒,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护工下意识回答:“中午吃过药,现在应该还在午睡。”
“餐刀还有那些尖锐的东西都藏起来,别让他碰到危险东西。”温书年的语气很耐心,像是在操心一个顽皮的小朋友。
“还有,每天记得盯着他吃药。”
“要是他不听话,再联系我。”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卧室里的东西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大部分都没有带走,就只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和几套衣服。
温书年带着行李箱,朝小电梯走去。
护工终于反应过来了,在后面连忙道:“可要是他醒来看到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