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叫妳别动筷,妳用不着装出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博取同情。」剑拔弩张的时候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喊饿,她是真饿还是装傻?
秋天没有半分被揭穿的心虚,依然笑得平和。「你捉住我的肩膀叫我怎么拿筷子,我不过偷吃你几块肉而已。」
「妳……」很想恼她,但紫乃龙之介反而笑了。「太聪明不见得是件好事,总有一天妳还是得作出选择。」
她的确敏慧得叫人欣赏,以最简单的方式化解即将爆发的冲突,让自己处于最安全的角落不涉入风暴,拒绝伤人的选择。
他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因为他已经选择了她,不能逃开。
「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吧!」秋天轻轻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眉头皱得沉的紫乃龙之介正想逼问她为什么,省布料又爱卖弄风骚的魏闲闲用三十四吋窄臀推了他一下,将他和秋天隔开。
然后赵翊青非常主动的配合,一人一边的包围住秋天让他没法占便宜,犹如左右护法令他气到牙痒痒。
「哎呀!这么丰盛的午餐不吃可惜,刚由画廊过来还没用餐呢!不介意添个饭吧?」魏闲闲把空碗往上递。
「说得也是,难得看见一顿象样的饭菜,我就不客气了,经纪人的工作并不轻松,就当慰劳我一个月来的辛劳吧!」不等招呼赵翊青先夹了片鱼肉放在秋天碗里,随后大口的吃掉别人的苦心。
看着犹如强盗行径的两人,紫乃龙之介冷笑地回以颜色。「忘了告诉妳们一件事,我在菜里下了毒。」
「毒?!」
两人脸色一变的僵了僵身子,菜在口中想嚼又不敢嚼地含着,吞或吐进退为难,以他的行事作法是有可能使小人手段。
不过她们怀疑他下的不是毒而是春药,目标是秋天。
「大胖,你尝尝这块咕咾肉,我实在无法理解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吃了好几天某人煮的饭菜,怎么还没中毒呢!」
唉!这么明显的挑衅为何看不出来?有谁会张狂到下了毒还告诉人家有毒,学姜太公钓鱼钓两尾笨鱼,可见她们真是气胡涂了。
嘴角微弯含有深意,神情自若的秋天一脸平静地喂猫,淡然的从容好似她没张口说过一句话。
但是紫乃龙之介脸上没有一丝介意,邪佞一笑地从怔愕的女人当中抱走他的秋天,并以胜利者姿态露出嘲弄神色,落坐在她们对面踢开一只专抢主人食物的坏猫。
他也很自在,表现出主人的大方要她们多吃点,但他下一个动作是将饭菜全移至秋天面前,摆明着这是秋天的食物,妳们敢抢吗?
气恼的魏阴闲没想到他会卑劣至此,一双筷子停在半空中迟迟下下箸,两道眉毛拢成一座小山。
但,他真的赢了这一局吗?
人,总有失算的一天。
「紫乃桑,我似乎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上午有位气质优雅的日本娃娃来找我,她自称是你的未婚妻浅仓静子。」
筷子一落,表情为之空白的秋天说了一句,「好难吃的饭。」
好难吃的饭?!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平时连馊食都吃得津津有味的人为何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叫人错愕之余不免心生不快,她凭什么嫌弃别人的用心,尤其是她做菜的技巧令人不敢恭维。
可是瞧她像吞咽困难的癌症病人模样,让人不自觉地怀疑真有那么难吃吗?是多添了醋还是少加盐巴,口感全变的难以下咽。
紫乃龙之介亲身尝了一口后发觉并无异样,从他掌厨之后手艺只有精进并无退步,他不相信热腾腾的饭菜会不如一条发霉的面包。
虽然她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但她明显地开始躲避他,一入画室便是半天下见人影,敲了门也不见响应,只有一只猫捧场地在他脚边绕了两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此怪异的举止,他实在想不透她为什么不笑了,比先前的冷淡更加漠然,好象他是个随时可以离去的过客。
说不上什么感觉,他不习惯被人漠视,似乎心头多了块巨石非常沉重,想捉住她的双肩摇晃,不许她再面无表情的看他。
或者说她根本下看他,除了她那两个离间、破坏的朋友外,没人可以踏进她的画室一步。
而她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她要画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疏离呢?他仔细想了一下。
「紫乃桑,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和我一起用餐不怎么愉快吗?」
这一句紫乃桑唤起他的记忆,眼神微利的紫乃龙之介望着面前举止得体的大和美女,他的心中没有半分愉悦反而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