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明珠怒不可遏的回到自己屋里,沉默好久,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之气。她到现在仍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原本他们母子同心,一起要抢回属于他们的荣耀,为此他们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钱办事,朱汉威揽了不少精于各门生意的掌柜,一年又一年,他手下掌控的生意不少,囊括民生外,酒栈、妓院、赌坊,甚至还经营粮食供应皇家军队。
结果他竟然撇下这一切,断了联络。
她揉揉发疼的额际,还有赵莎华,那个东西怎么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可是儿子她一手拉拔大,他的个性她自是知晓,一旦认定了绝不会放手。
她怎么能容忍?眸子闪过一道森冷之光,阎明珠端着茶盏的手晃了晃。
郑明明一直在旁候着,也一直看着主子,见状连忙要过来接她手上的茶盏。
阎明珠摇摇头,将茶盏放到桌上,她想到李雪提的方法——祸水东引。
藩王无诏入京是重罪,但敬王这些年得以自由进京,全是敏太后给的懿旨,不得不说,敬王的花心让敏太后很放心,再过几日敬王就会进京,届时天天在宫里进出,她只要想个法子让赵莎华也进宫,让两人见到面。
虽然不想承认,但赵莎华的相貌上乘,而且是越看越美的那种姑娘,要吸引敬王不难,届时她只要让人透个话给敬王,知道赵莎华是秦王的心头好,相信他会有一些想法。
第二日,主院厅堂,朱汉威与赵莎华正在用早膳。
见阎明珠走进来,赵莎华连忙起身一礼,朱汉威也起身唤了声,“母妃,用过早膳了?”
“不用,你母妃没这种福气,可以享用赵姑娘的手艺。”她边挖苦的说边坐下,再挥挥手,“都坐下吧,哀家有话说。”
朱汉威先坐下,再向站着的赵莎华点个头,她忐忑的坐下来。
郑嬷嬷上前为主子倒了杯茶。
阎明珠喝了口茶润润喉,这才看着儿子道:“宁妃怀孕了,受罪不少,不时呕吐,御膳房的人忙得人仰马翻,还是无法缓解她的恶心症状。”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转而落到赵莎华身上,“太医说了,保胎药汤喝多也影响肚中孩儿的健康,既然她有一手好厨艺,就让她试试,只待天,太医看过若改善,就让御膳房照着食谱做,我儿不会舍不得借人吧?”
朱汉威抿抿唇,“是不想借。”
“我想去。”赵莎华却道。
他蹙眉看向她。
是个识相的!阎明珠微微一笑,“既然答应了,用完早膳就去整理几件衣物,晚一儿,哀家让郑嬷嬷亲自送你进宫去。”
说完要说的话,她起身离去,郑嬷嬷也向秦王行礼,跟着主子走了。
朱汉威看着赵莎华。
“我想去看看母亲曾经待过的地方,母亲服侍过的贵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母亲每每说起御膳房总是语带怀念,不过这也只是原因之一,我若不去,娘娘肯定不悦,她难得开口要人,我不希望你为难,也不希望你跟娘娘的亲情越磨越薄。”她还是认为有缘才能当母子,不需要为了一些琐事伤了这份缘。
“吃早膳吧。”他的口气无奈,对她的善良,他无法计较。
她点点头,将他喜欢吃的芝麻薄饼卷肉挟到他的碗里。
他以筷挟起,咬上一口,表皮酥软,肉片鲜嫩,他看她也咬了一口,笑了。
赵莎华进宫后,在朱汉威强势的插手下,就只在两个地方走动。
一个是离御膳房不远的偏殿客房,一个就是御膳房,她甚至没机会与后宫妃嫔接触,朱汉威可把话说白了,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她在御膳房做的任何一道菜,在送膳的宫女确定安全后,只要出了任何事,都与她无关,同时,她也只为宁妃一人做菜,任何妃嫔都不得指使她,这些话,都是朱汉威让总管太监一字一句的传下去的。
宫里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一听就知道赵莎华是秦王的人,而秦王在宫里人的眼中,那可是比皇上都还要厉害的人物,长相虽然俊美,但全身上下散发的矜贵冷肃气息,莫不让人畏惧,因此赵莎华在宫中的日子算是备受礼遇的。
但进宫第四天,就见郑嬷嬷亲自到御膳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