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莎华怀疑的看着她,“怎么还在胡说?笑得贼兮兮的,你知道什么了?”
但孙容不说就是不说,赵莎华眼见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将出门后的不放心化成一句又一句的叮咛,直到孙容听得频频打呵欠才作罢。
赵莎华又去到弟妹的房里,两个小家伙早已睡翻,她俯身替两人拉妥被褥。
这几日的千叮万嘱让他们对她要离去的事已不再伤感,反而希望她快快出发,免得碎念的没完没了。
这也是赵莎华希望的,她只希望他们过得快快乐乐。
翌日天未亮,贺仲岳等一行人就摸黑上路,一日复一日,车阵前后皆有小厮侍从随行,
因为只有赵莎华一个女眷,贺仲岳路经一个小城时还为她买了两个小丫头,因此车队共有四辆马车,再加前后骑马的小厮侍从,整个队伍拉得长长的,不管路经哪里总是很吸睛。
马车里,赵莎华正用一种很质疑的目光看着贺仲岳。他慵懒的靠在枕垫上,一手拿着书,灿亮的阳光穿透车帘,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染了一层金光。
这一路不疾不徐的北上,不管是大城小镇,停留的时间及安排住宿吃食,简直不能再完美,而且每到一个点都有人接待,还不忘备了食材让她洗手做羹汤,贺仲岳这方当然也不忘给她十两银。
“你到底是谁?容儿是不是知道你的身分了?”她这几天一直在想离开前孙容那些奇怪的笑容与言行。
贺仲岳放下手中的书,勾唇一笑,“她是知道,但你太沉得住气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接着他简略的将身分告知。
赵莎华一脸惊愕,久久説不出话来。
大魏皇朝,若说所有皇室宗亲中最受老百姓尊崇的,应该就是武成帝最小的儿子、当今皇帝的叔叔,被武成帝封为“秦王”的那位。
听闻当年武成帝去世,身为大皇子的太子继位,是为穆和帝,当时秦王年纪不过十岁,穆和帝却已二十五岁,在成为九五至尊的同一日,穆和帝也立了八岁长子朱铮为太子。
秦王与太子年纪差距仅有两岁,一个要喊“皇叔”,一个却要称“皇侄”。
一直到秦王十六岁时,穆和帝见不得最小的皇弟成一闲散王爷,便由他管着皇城的禁卫军和巡防营,据闻不久后皇宫内就传出一些秦王有异心的声音,但传着传着也就不了了之。
一直到穆和帝病重,在倾太子派及敏皇后吹枕边风的情况下,一道圣旨,秦王被设计带兵去北方平乱,他也真的征战沙场,把敌人杀得四处逃窜、闻风丧胆,斩杀俘虏叛军无数。
只是远离了权力中枢,战功赫赫又如何?
穆和帝驾崩后十六岁的太子朱铮继位,秦王承穆和帝遗命,被新帝没收兵符不说,禁卫军跟巡防营的差事也没了,再度成了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守护新皇或保卫江山太平都与他无关,只能在秦王府种种花、养养鸟,偶尔参加宴会。
朝臣百官中替他抱不平的不少,毕竟他是如此的出类拔萃,文治武功均十分出色,只因新皇跟敏太后的忌惮,连要职都不能有,根本是国之损失,非社稷之福。
因此新皇每每上朝时,保皇派与秦王派的官吏不时攻防,言词交锋。
至于民间,老百姓挺秦王的也不少,新皇说白了就是养尊处忧长大的皇室子弟,不知人间疾苦,年方十六已有妃嫔多人。
秦王是真正历经战争杀戮的成熟男人,再加上他在女色方面也自律,各家贵女心仪的不少,奈何秦王对其母妃属意的婚配对象一再拒绝,他的母妃为此气得离府长居江南。
后来秦王渐渐消失在皇亲贵胄的各式宴会中,传闻他也离京出走,一说是新皇杠不过那些朝臣的谏言,请他去民间微服私访办大事,因办得极好,因此得到皇帝侄儿的信任,备受礼遇,私下赋予他管理更多国家大事的权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