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盯他。
杨森立刻低头,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常识:“一个字。”
“那么重头戏来了,陛下,这个瓶子的香水,弥足珍贵,因为全世界只有这一瓶‘紫罗兰’,是我们皇后娘娘试了上千道成份,上百次调整香味组合,为您量身打造、精心定制。”
杨森加戏:“呕心沥血、披肝沥胆、筚路蓝缕、夜以继日……”
许尧盯他。
杨森果断闭嘴:“总之,很珍贵就是了,你闻一下呗。”
许尧一脸冷漠:“他什么时候成皇后了?”
杨森头皮发麻,浑身颤抖:“那、那是啥?”
许尧抓起枕头抗议:“他明明是安陵容!可恶!”
杨森擦了擦额头细汗,他现在就一个想法,赶紧交差。
“你试一下嘛。”杨森劝他:“这瓶紫罗兰,全世界独一无二,老板甚至不愿意将香方投入流水线,他只送给你,可以说非常昏君了。”
许尧不高兴:“人不回来,带瓶香水,没有意义,我又不用香。”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杨森连忙应承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人家是皇后娘娘亲封的陛下,“我说他回来陪你最重要,是吧。”
杨森开始说相声了:“可工作的事,您也知道,忙得很呐,他刚接手集团,事务繁忙,要是不忙一点,怎么在那一帮豺狼虎豹里站稳脚跟?”
“这次请他的制作人,又是老爷子的老朋友,对他印象好得很。老板刚从老爷子那里接过勃艮第家族,慢慢地也要培养自己的人脉,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都得花时间、花功夫……”
杨森叽叽歪歪了一长串,也不知道许尧听进去没。
许尧在那里摆弄精雕细刻的钻石瓶子,突如其来一句:“没有什么能永恒,钻石不过是碳。”
一瞬间,杨森吓傻了,完了,他头顶飘出三个大字:要分手。
楚恒冬不得把他杀了?
杨森咽口唾沫,战战兢兢:“陛下,要不、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许尧拨弄瓶盖,头也没抬,随口问:“考虑什么?”
杨森说:“皇后娘娘对您一心一意啊陛下!”
许尧:“?”
他拨开小巧的瓶盖,香味在一瞬间散发出来,仿佛千万朵花同时盛开,许尧闻到了忍冬的香气。
犹如寒风中,迎接早春的金黄小花,漫山遍野地绽放。
忍冬的前调很长,许尧愣了一会儿,接续的兰香弥弥散发,当春天过去,夏天就到了,栀子与玫瑰装点了他的花园,浓郁的香气萦绕指尖。
秋桂与冬梅,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每一抹香气背后,都氤氲着紫罗兰若有若无的香甜。
仿佛有人在他耳边悄声低语,春夏秋冬,我陪你,岁岁年年。
杨森懵了:“陛下,你怎么又哭了?”
许尧在发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竟然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