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渴求,她反而愈发的清醒,生怕又只是个甜蜜的陷阱,她克制吞回到了嘴边的话。
她不太信任的与僧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神情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紧绷:“和尚,这次不会又有个什么天地誓言在哪儿等着我吧?”
僧人没有第一时间出声,长久的沉默让阎心嗤了一声,她就知道,小和尚没安好心。
“不会了。”僧人说。
“嗯?”
僧人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再次重复了一下:“不会了,以后都没有任何的附带。”
阎心被僧人的认真怔了一下,理智的防线险些没有防住,最后的关头,她张了张口还是挑出了僧人一开始问话里藏的陷阱。
“你解药求到了本道这里,怎么,是听了你那同门的话,也觉得是本道的手笔?想诈一诈本道?”
“贫僧并无此意。”
“那本道说,毒就是本道的,是本道诱人去给你的同门下的呢?”
阎心不再收敛身上的攻击性,硬是将本可以顺水推舟遮掩过去的一切都挑到明面上来,斩掉唾手可得的果实,逼着僧人在明牌之上重新作出选择。
僧人闭了闭眼,微哑着声说:“你没有□□的可能。”
阎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抵着额角笑到眼泪出来,又在一个突然的时刻脸色一冷:“佛子,你听说过僵毒吗?”
玄已猝然抬头,无悲无喜里的眸子终于有了人间的杂色。
僵毒生于痛苦怨恨最浓时,苦僵麻木,又名僵毒。
怨恨痛苦,短短时间,鬼修恨,恨他,恨极了他……
玄已感到舌尖一点一点的泛苦,脊背像是失了支撑一点点矮了下去。
“佛子见多识广,看来是不必本道与你解释了。”阎心的神情冷到让人生畏,字字都是割人的刀,“这下佛子还觉得本道没有□□的可能吗?”
读遍世上最智慧书册的佛子失了语,喉咙干涩生痛让他吐不出任何的字来,鬼修还在继续说着。
“小和尚,这样你还要与我交易吗?你已将我囚困,使些磨人的法子一样有办法逼我交出解药,救救你的同门,还是你觉得我诡计多端,吃软不吃硬?”
“妄念起时,知而不随,不为妄转,施主生毒不为过错,贫僧自当取之有道。”玄已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面上已重新寻回镇定。
“好一个取之有道。”阎心呵笑一声,讽刺道,“佛子还真是为佛门牺牲良多,就是不知,佛子旁人未寻,头一个找到本道,佛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其中关窍,个中又是否藏了私心,佛子你自己心知肚明。”
周遭沉默了片刻。
玄已袖下扣进肉里的指尖缓缓松开了一些,感受到指尖上的回血,他缓声道:“施主诸多考虑,左右推拒,难道是怕了?”
她怕了?!
阎心气的额角发沉,她还不是考虑到这和尚回头知道真相又要烫疤自惩,在这将厉害关系同他挑明,还她怕了,真是不知好歹!
但聪明人的犯傻又何尝不是心如明镜,不过愿者上钩的戏码。
这一局里,谁也算不上太清白。
“本道还没有什么不敢的。”阎心下巴高高昂起,又是那个恣意嚣张的鬼修,“倒是佛子你,你的底线里有什么值得本道交易的?”
“施主尽管提议看看。”
“好大的口气!本道什么都有,能入眼的可不多,小和尚是能给本道当个床宠?还是能和伶人一样嘴上抹蜜的哄本道开心?”
阎心毫不掩饰她的龌龊,不过这些都是幌子,最想要的她没敢轻易亮了出来。
“贫僧是出家人。”玄已道。
出家人你还偷偷抱我,还抱的那么紧。
阎心要不是身子被定住险些没跳起来将昨夜种种给他重新演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