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没有暴露行踪,这一路,两人用的都是南霁云的玉佩。
那些城门守卫瞧见玉佩,都没盘查就给两人放行。
等快到南疆国都时,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
若是在长安,怕是雪都要三尺厚了,可南疆温暖如春。
沈青黎放缓了速度,欣赏着不同于西晋的风土人情。
她跟蛊师打听云姜的事情:“你之前说,凤家长媳原本被蛊神选中,成为这一任的圣女,后来却嫁进了凤家,可是发生了什么?”
蛊师说道:“如今的圣女出自姬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当年,她和云姜一同参选,只有云姜得蛊神青睐,就在继任前夜,云姜突然下落不明,等找到她时,和凤家长子被困在山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云姜失了清誉,便不能侍奉蛊神。”
沈青黎问:“是姬家的手笔?”
蛊师点头:“姬家本来下了死手,幸得凤家长子相救,云姜才捡回一条命,虽然不能成为圣女,但南疆王赐婚,她嫁给了凤家长子。”
“云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这么算了?”
“云家向来护短,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直接废了姬家家主,后来,云姜失踪,云家把这笔账算在了姬家头上,和凤家联手,姬家的男丁几乎要被云家杀绝了,虽然有圣女撑着,但姬家势力大不如前。”
“凤家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凤家长子温润尔雅,学识渊博,两人成婚后,琴瑟和鸣,云姜有孕后,凤家每日施粥赈粮,还救济慈幼局,给腹中的胎儿积福,两家上下都盼着孩子出生,谁知道”
蛊师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啊。”
如果没有圣蛊殿的追杀,原主出生后,得两家宠爱,有爹娘疼护,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沈青黎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声音却依旧平静随意:“凤家长子后来有再续弦吗?”
蛊师摇了摇头:“是个痴情种,云姜死后,他从二房过继了个侄子,至今未再娶。”
沈青黎默然。
远处山峦起伏,连绵数十里,半山腰云雾缭绕,添了几分神秘。
蛊师转开话题,说道:“那里便是蛊山。”
沈青黎神色一动。
眼下,正是天元果成熟的季节。
她问道:“你有办法摘到天元果吗?”
蛊山守卫森严,就算是圣蛊殿的人,也得有手令才能进山。
天元果更是有专人看守。
蛊师道:“主人想要,我为主人摘来便是。”
说罢,揭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蛊山山脚,还未上山,就有圣蛊殿的弟子呵斥阻拦。
“蛊山圣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蛊师随意地掏出一枚令牌,那弟子吓得赶紧行礼。
“见过大长老。”
蛊师神情傲慢:“本长老要带弟子上山,还不滚开?”
弟子毕恭毕敬地让开山道:“是,长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