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拿一档综艺来证明,我可以……”
“楚络近两年势头很猛,现在算得上是嘉诚的一哥了吧,这档节目他想上还要排队。”傅迟并没有因为他的固执而发怒,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人往高处走,尤其是演员圈子,最不乏有野心者,选择很重要。”
“……”
傅迟拿楚络来敲打他,他当然听懂了。人脉就是生产力,这是高位者与高位者的交情,如今毫不吝惜地全赏给了他这个无名小辈。多体贴?多周到?多该感激涕零地接受,然后五体投地,谢主隆恩。
既然他通通明白,他又还能说些什么?
赌气如何都不去拍什么综艺?他知道,不可能的。
傅迟看他没再反驳,也知他心中想法,他笑了笑:“我不会强迫你,去不去的,听你的意思。”
“我去。”
时停云是个机会主义者。所谓机会主义,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介意方式,不在乎手段。突出的表现为以结果来衡量一切,而不重视过程,如果他有原则的话,那么他的最高原则就是能成王绝不做寇这一条。
他要的是在这个圈子站住脚,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手段、借谁的势,他都不在乎。
时停云的选择在意料之中,傅迟问他:“想好了?”
“嗯。”时停云微皱眉头,一副很挣扎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你回家和去上坟的事就只能先做搁置了。”傅迟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节目组挺急的,下周一就要开拍,还需要回公司给你重新做一个形象定位。”
“……”
“到时候切记要收着点你的脾气,警惕节目组恶意剪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他气鼓鼓不愿回应的样子,像极了被吵醒自己生闷气的小仓鼠,傅迟在心里笑了笑,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的心思,他清楚的很。
点到为止不再打趣他后,傅迟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半小时后,刚刚洗漱收拾好的时停云,看着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傅迟,一脸莫名其妙。
“你拿行李箱干嘛?”他问。
“收拾东西。”
“你要出差吗?去哪里?”
“去哪里,去几天还要看你什么时候能拍完。”傅迟提上行李箱,拉过他的手带着他往楼下走。
等等……
这是搞哪出?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去节目组住?”时停云一把拉住傅迟的胳膊,让他把话说清楚。
傅迟看了他一眼,平静地点了点头,“下去吧,凯文已经暖好车在门口等着了。”
他根本没心思管凯文,勾住傅迟点脖子,腾的一下,直接一下跳到傅迟身上。
“小崽子。”傅迟揽住时停云的后腰,突然出声,“多大的人了,扣子还能扣歪。”
时停云不记得走出浴室前自己是不是真把扣子扣歪了,但几秒钟后他从傅迟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宠溺的意思。
这个眼神竟让时停云的心脏节奏过快地跳了跳,这个男人的睫毛浓密又纤长,映衬着一双多情深邃的眼睛。
这个眼神令他有种错觉,自己与傅迟之间相识已久。
他屏息,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深情,让人分不清这四目相对间到底掺着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他忽然想,或许他从一开始不抱希望,不求长久的想法太过偏激,或许他可以试着不那么计较得失,但他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有些“荒唐”的想法,掂量得失与进退是成年人的自我保护,他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资格,没有人会为他托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