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她冰冷的肌肤,风身天再一次咒骂自己。“瞧你嘴唇都白了,我真服了你。”
一个使力,他将她拦腰抱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车子。
“我大概发烧了,整个人昏沉沉的。”
“该死,给我撑着,我马上带你下山看医生。”该死的阳明山,该死的雨。
在无月的山道中,疾速奔驰的车影呼啸而过,无畏路滑泥泞难行,艰险地狂奔下山。
若是风向天不是那么紧张,冷静地看着裹着毛毯的小奸徒,他会发现那张半闭眼的娇容有抹可疑的笑,诡谲而满足。
人不能太狡猾,以为说谎无罪。
结果真应验了随口而出的谎言,秦逆蝶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忙坏了她心焦的爱人。
腕上的点滴一滴一滴地注入她体内,那张雪白的懒颜逐渐恢复正常肤色,泛着淡淡桃红。
昏昏沉沉大睡了三日夜,重得宛如铅块的服袋轻松多了,雨落不止的梅雨天叫人懒洋洋,失去了清醒的活力。
病中的人最忌嘈杂,不过并非雨声扰了睡眠,而是一阵清脆、甜腻的女人嗓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地萦绕,惊醒了沉睡中的女神。
微缕的一双黑羽睫慢慢张开,天空蓝的颜色映入眼底,那是陌生却觉理所当然的安全感。
头一偏,娇娇懒懒的视线打量起室内,浅绿色的墙壁,一高一低典雅的桧木衣橱,旁边是面同人高的落地镜,依稀可见镜木的龙形刻纹:一扇毛玻璃门,大概是浴室之门,除此别无长物。
不过有面全无摆饰的墙十分可疑,看起来有点像大型的萤幕投射墙,心思若不够细腻的观察,绝对不会发现其实这墙是掩饰,它应该能向左右开展。
“你敢给我拔掉针头试试看,我保证一定揍得你下不了床。”风向天的声音突然在耳际响起。
心虚的秦逆蝶吐吐舌,悄悄地缩回手。“你说过不再打我,言而无信不是君子。”
“打和揍是不同的字句,揍这字最适合对付顽劣不驯的病人。”有些人不揍不学乖。
“你是天生这么狡猾,还是后天学坏了?慎选朋友是件很重要的事。”友不直便成损。
“感谢你的金科玉律,把自己的身子先养好再来担心我的品性吧。”真不会照顾自己。
床头一陷,风向天细心地为她拉高被褥,小心地避开她垫着小枕的手腕,以免针头歪斜戳痛了她。
手背覆上她的额,正常的体温让他放了心,这些天她乱是折腾人,一下子身子烫得滚滚热直喊烧,一下子牙齿打颤大呼冷,忙得他慌了心绪地直为她擦澡又加被。
好不容易她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她又开始不安份,企图扯掉补充养份的针头,若不是先前那顿打惹得他内疚不已,他才绝不软心地饶恕。
“最近很忙吗?你的眼眶黑陷眼球泛血丝,好像纵欲过度导致睡眠不足产症状。”十分……沧桑。
他轻叩她老转着鬼灵精怪念头的脑门,“还好意思嫌我,全是你这麻烦的小东西磨的。”
“我有那么伟大?”她故意屈解他的话。
“是呀!三十四d怎会不伟大,一手都快握不住。”他调侃地道。
“风向天,你是大色狼。”内在美全让他瞧了去,不让他赖上说不通。
“秀色可餐,你不能扼杀我的基本权益。”好歹得付出点代价。
不过说归说,当时的他可无心欣赏她的身材,手指的触感全让担心给占满,还真起不了有颜色的波澜。
只觉她的肌肤柔柔软软,质感细腻,滑得像水。
“可惜盾得吃不得,你一定憋得很难受。”她恶意地往他胯间一瞄,一点也不同情。
风向天苦笑地啄啄她的唇,“坏心眼的女巫,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要回来。”
“我想我的病还没完全好。”她眉头微蹙地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药呢?我去倒开水。”风向天当她真难受,手忙脚乱地慌了。
“我出现幻听。”她一脸苦恼的模样。
“幻听?!”他闻言一怔,“没发烧嘛!难道是感冒的后遗症?”
正当他忧虑地胡猜乱想时,正经八百的秦逆蝶手捧着开水但不吃药,她认为药力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