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依依脸一臊地瞟她。“别懒成这样好不好,一顿饭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平常人一餐喜宴了不起两、三个小时,可是你们没七、八个小时打发得了吗?想想心就累。”
“依依,咱们的小逆逆怕当招待,她的个性实在找不出一丝勤奋的细胞。”管观阳看到她的骨子里去。
“管羊的,懒人也有三分火气,小心依依当寡妇的机率相当高。”秦逆蝶的语气颓废中带警告。
他闻言畅意地大笑,“逆蝶,收起你的恫吓,我认识你十七年了。”
意思是太了解她有多懒,没好处的事她绝对不去沾。
身为一个女人没傲人的上围,长相又普普通通,一百六十一公分的身高算是中庸,再加上只有高中文凭的学历,照理说应该很难引人侧目。
偏她不。
即使刻意要隐藏自己、矮化自己,那份淡得几乎不存在的气息还是缥缥缈缈地围绕在四周。
物极必反,以为是退,结果是进。
她那似笑非笑的慵懒神情好似只刚睡醒嘲弄睥睨人的猫,肩后的发始终维持可扎马尾的长度,她硬是在平凡中显露出不凡。
她从来不去表现过人之处,可是天生的魔性总是像磁石,将一干不净的灵魂吸在身侧,转化成谦卑的力量。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全是自然界定律呀!
“还是找个机会问问蓝豹,咱们育幼院的孩子不能让外人白欺负。”
秦逆蝶眼皮沉重的打了个哈欠,“上帝的孩子有天主的保佑,我们是一群快乐天使。”
“我们纯洁得不敢自诩天使,而你呢,是绝对成不了天使。”说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还差不多。
“十六岁就不是处女的人称得上纯洁?”秦逆蝶半阖的眼染上笑意。
“我指的是心灵纯洁,谁像你黑得找不到灵魂。”任依依气恼地跺跺脚。
“因为我把灵魂卖了。”她笑得很薄。
十三岁,一个天真的年岁。
一条干净的灵魂卖给黑暗之王——撒旦。
在她慵懒的倦困中,有一抹精狠之光,那是她心底深处的兽,冷残而狂暴。
此刻正歇息着。
在任依依和管观阳百劝无效离去后,秦逆蝶懒得走进房补眠,偎着抱枕将就睡。
她是个胸无大志的不凡女,一生追求无尾熊的生活境界,只要抱着一棵尤加利树,睁眼就食绿油油的叶片,吃饱闭上眼等消化,不闻身外之事。
可是时不我予,她依旧处于不凡的红尘中。
就好比现在,墙上的时钟才刚指到七就有人来闯空门,她明明听到轻细的足音还得委屈地装睡,让偷儿去搬个痛快她证明她的平凡。
小偷的身手是不差,但是格调就差了些,哪有晚上七点来搬家,好歹等个钟响十二下下符合三更半夜的偷儿道。
秦逆蝶静静地睡着,呼吸不疾不徐,如同一个平凡人般不知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