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时青禾正经不过三秒的基因,是被他完美遗传了。
落地的大玻璃通透,视野开阔,夕阳时分的市景笼着限时的梦幻光影,带着点透着紫的蓝,泛着点渗着粉的橙。
时冬暖察觉耳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微微的热气贴上后背。
是韩嘉榆走到了他的身后。
时冬暖手指攀上玻璃,指尖勾勒着刚才和时青禾散步时走过的那片街区,“也是来了这座城市,得知你曾经在这里长大,我也才有了,你是个真实的人的感受。”
“嗬。”韩嘉榆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我以前在你看来,不是人?”
“谁让你总硬撑出那种无所不能的气场。我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心都把你神化了。”时冬暖嘟囔,指尖勾了勾,“直到刚才,想到小小的你,或许跑过我刚才走过的那条路,我才恍惚想到,哦,原来韩嘉榆也是一点一点长大的。”
身后的男人憋着笑,但还是禁不住发出片段破碎的笑声。
随即,大手探来,握住时冬暖攀在玻璃上的手,引导他往市景的边缘走。
指尖来到一处旧城区,破旧的矮房群炊烟袅袅,极具岁月与故事。
时冬暖视线随指尖游走,听韩嘉榆纪录片娓娓道来的低语,在耳侧响起:
“那里是我和我母亲的故居。我的童年时期就在那里度过。周边院落的邻居很照顾我们母子俩,那算是段很不错的时光。”
时冬暖忍不住问:“是那里被火烧了吗?”
“不是。”韩嘉榆牵着他的手指往另一处郊区走,那里矗立着别墅群,“在这附近。我挣钱后给她买了新房子,想带她过好日子,可她病情加重,有一天我没看住,就出事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时冬暖的手指一蜷。
韩嘉榆察觉到,轻笑,食指在少年指背上叩击,像是安抚的动作。
随即指尖又转回旧城区,“我记得这里有一家音像店,老板人很好,只要我帮他闲时看店半天,店内的唱碟我可以免费租借。我的音乐启蒙大多得益于他。”
时冬暖问:“那家店现在还在吗?”
“在的。我前几年回老家,投资帮他把音像店改造为旧物收藏店,与其在市场发展中被淘汰,这样做至少还能有怀旧青年支撑他的佛系生活。”
转而又指向一条石板街,“这里,我记得我的钢琴老师培训班就开在这附近。当时为了便宜的租金,老师选定的也是处阁楼。所以住在时姐家的阁楼,我总能体会到某种怀旧的熟悉感。”
难得韩嘉榆主动说那么多,时冬暖听得入神,等男人止了话,还意犹未尽。
见少年听故事上了头,韩嘉榆抬手轻揉他的头发,说:“改天带你去逛逛?”
“好啊!”时冬暖雀跃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