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换个人,换个皇兄能认可的能人,别一味地一头热。」她就不能学学端妃和雪妃吗?温柔得体又善解人意,不拿朝中事烦他。
「父皇,儿臣自认没有不如人的地方,你不放权让儿臣去尝试,儿臣怎能创一番成就令父皇刮目相看。」太子沈元嵘不服气的抢话,他认为自己非池中之物,定能一飞冲天。
其实他自知比不上样样强过他不知几分的乔翊,也不想去争,可是面对父皇长期的忽略和不被期待,心里多少有点不甘,毕竟他才是皇上亲生儿子,只要有好人才辅佐,他也不会做得太差。
而且还有母后娘家的支持,他们一致看好他日后的鸿图大展,他就算不济事也有人在背后撑着,才智不足自有良将贤臣补足。
「嵘儿,你敢到荒涝的灾区啃发霉的糙米,入山与虎狼同宿,布衣粗食无人伺候,睡无屋顶盖无被,脚下尽是流窜的蛇蚁?」有志气是很好,就怕有心无力。
「啊!这……没必要这么苛待自己吧!儿臣是太子……」前呼后拥,华衣美食,百姓们夹道欢呼,这才是他要的风光。
「翊儿做得到。」太子只能锦衣玉食供着,天资平庸的他太懦弱了,吃不了苦,容易受人摆布。
皇上的一句话让沈元嵘哑口无语,他确实不能跟乔翊比,那人根本是怪胎,有屋住就住屋,没屋住露天打地铺也无妨,吃要莲香楼,但蝎子、老鼠也能果腹,不用绫罗绸缎也穿得开心,一个人独来独往乐逍遥。
「皇上,太子才是你骨肉,乔翊不是。」皇后冷着脸说出他不愿面对的事实,他的儿子就是个庸才。
「……朕知道。」他可是相当惋惜,但没胆和皇兄抢子,不然他何须整天算计小翊儿,盼他「迷途知返」,帮小皇叔扛起肩上重责。
「臣妾知晓皇上的顾虑,不忍心太子吃累受罪,不过臣妾之弟元彻倒是不怕吃苦,皇上不妨委以重任,授与御史令牌行走全国,捉弊治贪。」二品高官,权力在握,外放官员岂敢不低头,收为己用。
「你是说国舅爷呀!我看他确实是聪明人,文思泉涌……」为人伶俐,能言善道,善于察言观色,他最宠爱的丽昭仪便是国舅所赠。
皇上话未完,啪地一声,底下的弦乐骤停,舞姬怔愕,百官与外国使者停下饮酒作乐,无数双眼睛看向皇上……身旁的威远侯。
「胡闹,小儿懵懂也敢圣驾前放肆。」国舅是聪明人,你沈子熙是笨人,大好江山准备拱手让人!
一句「胡闹」不只皇后脸色变得难看,皇上更是一脸慌色,一旁的太子沈元嵘噤若寒蝉。
「皇兄,你……」
乔灏面色不改的拎起偷酒的小鬼,一掌拍向他小屁股。「请皇上看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皇上面前也敢百无禁忌,行为不检,品行有损,德行更是不堪。」
「皇帝小爹,立羽疼……」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是你儿子耶!
看到「偷酒贼」被拎出,皇后等人才知威远侯所指的胡闹小儿乃是近日入宫的孩子,并非季元彻的为官之请触犯了他逆鳞而勃然大怒,这才缓了神色。
但是「皇帝小爹」四个字传入耳中,所有人神情又一变,或惊或讶,或疑或愕,原本看向威远侯的目光又转向他手中拎着的孩子,不少朝中老臣认出他与乔翊幼时生得十分相似,可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皇上,你几时多了一名皇子,为何臣妾毫不知情?」多像乔翊那小子,皇后暗暗咬牙切齿。
对当年的皇家旧事季秋容亦有所闻,她知晓威远侯与皇上是亲手足,两人都神似先帝,因此生下的孩子有几分相似并非不可能。
而以威远侯对妻子的深情,不纳妾也无侍寝,一心一意只守着一人,纵使只得一子亦不在意,夫妻情深传为佳话,因此此子绝非乔府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