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睨他的长相,名字反而不重要了,纯种东方人不会有纯金的发丝,以及湛蓝的深眸。
「叫我雷恩就好,或亲爱的,不用直呼我父亲的姓氏,那会显得老气。」嗯!她的声音很柔,好像丝缎滑过咽喉,软呢生津。
似没听见他的话,杨恩典低声一喃,「你真的是天使吗?」
为何她感觉他的笑意不够真,老是冷冷地,彷佛嘲弄着很多事?
「我不能是天使吗?妳瞧瞧我的长相,再摸摸我的心窝,我的心脏可是会跳动的。」伪天使不算天使吗?这点可没人告诉过他。
乍见突然放大的脸孔,她吓得差点跌入池塘。「你……你不要莫名其妙地靠近我,我……我听得到你在说什么。」
「是吗?」他的手紧紧环着她的后腰,免得她往下掉。「我看妳很不安,十根手指头绞得像麻花。」
「啊!呃……这个……我……没有不安……」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张得舌头直打结。
朋友不多的杨恩典一向安静少言,她是个尽责的聆听者只听不说,让朋友尽情发挥唠叨的口才,她只负责微笑和点头。
更甚者,她没有和异性往来的经验,最常接触的男人是她父亲和兄长,很少主动与外人交谈,说她有自闭倾向并不为过。
而他的到来对她而言是种意外,她想都不敢想会有天使般的男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以致脑子很慌很乱,理不出头绪。
接受他,她怕会太爱他,日后会舍不得离开。
拒绝他,那无疑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事,以他的特质很难让人不爱他,她已经深陷其中了,没有力气回头说不。
「看着我,妳从我眼中看见什么?」挑起她的下颚,不让她逃开的雷恩强迫她注视他的眼。
「我……」原本想说「什么也没看见」的杨恩典忽然怔住了,他的眼底辉映出一个胆怯的她。
「对,就是妳。妳还在害怕什么,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惊惧?」他的声音充满魔魅的蛊惑,一步步侵入她的大脑。
死亡,只在瞬间,它的困难度在于接受,拥有肉体的人类无法在断气后立刻适应不再有实体的感觉,空荡荡地,什么也不剩下。
外表像男孩子的雷恩其实已经很老了,老得玩不动现代男女的追求法,而且以他的容貌也不需要追求人,自有一堆厚颜无耻的魔女送上门,求他一夜恩泽。
因此他的约会手法很老旧,除了第一步送花外,再来便是公园散步,顶着微凉的风在草地上践踏,故意用噎死鱼的硬面包喂鸭,享受着为恶的乐趣。
若非身边的女孩与他渐行渐远,他大概会亲自尝试何谓填鸭,把池塘里游来游去的五色锦鲤往鸭脖子一塞,看牠们会不会因此变聪明些,从此远离人类的视线。
「我哪有在……在害怕,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牵着手走。」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好不自在,感觉每一个人都在看他们。
他了解的「喔」一声,手直接搭上她的肩,让她更难为情。「好吧!我这个人一向很随和的,妳怎么要求我怎么做,包君满意。」
反正习惯是可以培养的,他也不是很爱牵着她的手,抱着取暖比较有意思,至少她无法越走越远,把他当惹人嫌的宠物遗弃。
想到这点他就不得不呕,瞧他仪表堂堂,俊逸非凡,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美男,她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实在太伤他的男性自尊了,难道他这天使般的长相还人不了她的眼?
哼!奇耻大辱,他非要她好好看他不可,爱他爱得死心塌地,他缺角的尊严才会获得补偿,否则他恶魔之名宁可舍弃。
雷恩在心里发下宏愿,立誓要掳擭她的心,让她无处可逃。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抱我,很多人在看。」她为难的羞红了脸,扭动身体想与他分开点。
「人家想看就让他们看有什么关系,有哪一对情侣不是搂搂抱抱的,我们还抱得不够紧。」雷恩坏心地搂紧她,把她当果酱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