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地,她们都很美,在金钱的雕塑下,个个拥有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而披挂的布料是一个比一个短小轻薄,实不吝裘的展露诱人风情。
但是彤乞愿不喜欢她们脸上过浓的彩妆,以及呛鼻的香水味,个人有个人的特质,选用适合的品牌无可厚非,可是众多的香味一混杂,再加上运动过后,流过汗的体味,那味道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令人难受。
「就是说嘛!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就算我们肯撞你也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过来叩头谢恩。」最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她的鞋子。
袒胸露背的红衣女子话一说完,她身边的同伴全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人……人无贵贱之分,无殊重殊轻,请各位自重,别无事生非。」她不是胆小怕事,而是无法适应人多的社交场合。
「啧!听听,她居然讲起大道理了,这种自抬身价的说法也只有下等人才说得出口。」穷人的自我安慰,自以为清高。
「没错,瞧瞧她那双镶水钻的夹脚高跟鞋,我敢打包票一千元有找,连我发夹上这颗五十分的小钻都不值。」真是丢人现眼的打扮,居然也敢到处走动。
备受奚落的彤乞愿面上一凝。「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各位吗?容我先向你们致歉。」
她是不像她们那般富气,但并不代表她没钱,以她一首曲子二十万的价码,以及版税,一年十首歌的收入也有五、六百万,应该不算穷了。
不过以她们出手渥阔来看,她这点小钱的确难入眼,出生在好人家里是占了极大的优势,一般领死薪水的小百姓根本难以想像用一百万买一件礼服的情景,那是他们一年或两年的薪资。
而她们花起钱来面不改色,一如流水任意挥霍,能住得起五星级饭店绝非小可之家,难怪气焰高得目中无人,不把生活水平低于她们的人看在眼里。
「哼!你得罪我们的地方可多了,单单一句抱歉就能抵销吗?先学二声狗叫来看看,也许我们会赏你一根骨头吃。」手戴宝石戒指的女人又往她肩上一推,一副非找她麻烦的样子。
「大家都是文明人,实在没必要恶言相向,我要赶着搭火车,请你们让一让。」彤乞愿试着和她们讲理,提着行李想穿过人墙。
众女一字排开,硬是不让她通过。
「听到没有,这年头还有人搭火车往返,果然是穷人家的交通工具,连台小车也买不起。」摆什么阔嘛!还敢和她们住同一间饭店。
「我不会开车……」她有一台小绵羊机车,用了十年还能跑。
「呵呵……这年头不会开车未免太逊了,不过也不能怪你,谁教你太穷了,得出来卖才得三餐温饱。」她最近想换新车,法拉利开腻了,保时捷应该不错。
「出来卖?」那是什么意思。她一脸困惑,不解其中含意。
一旁涂着艳红蔻丹的短发女孩不屑的一嗤。「好听点得叫援交,可是大家都很清楚那是什么下流事,装出无辜的表情想骗谁,你要不卖身陪男人,哪住得起顶级的套房。」
「我不是……」妓女。
她急着解释,反而被人恶意一推,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她差点跌倒,牙根咬紧地不让自己显露一丝怯弱,好满足她们倨傲的自尊心。
争执真的不是她的长项,彤乞愿根本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人眼红,她只知道她表现得越软弱、她们越会得寸进尺的欺负人,直到她们觉得够了为止。
其实有钱人不表示他们心灵一样富裕,当一切都不须费心而拥有时,他们反而更空虚、更贫乏,急于表现自己的存在感,不容别人忽视。
可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是生气,却也同情她们的否定自我,当一个人只能用叫骂的方式挽回劣势,那他的生命已失去一半的价值,成为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