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有推拉余地的那种,直接低头。
黎昌有点想逼逼他。
他有点想问,想问任克明你为什么又说抱歉。
又说这句话,你倒是说说你具体对不起在哪。
他还想问,想问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不信自己”?
为什么不信,凭什么不信。
怎么会不信。
可是长久缄默过去,窗外又飞略过几只低凫,这问句就像淹没在喉间一般,怎么都抛不出口。
最后,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地说:“……没关系。”
没关系。
好吧。
他又原谅任克明了。
黎昌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无奈又自嘲地抬了抬唇角。
终于的终于,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问句:
“你,只有这一句话要说吗?”
能不能再说点别的。
说点有用的,实在的,说点能让人真正放心的。
比如……
“合约的事,”任克明沉静出声,“我回来,就解决。”
黎昌闻言,眸光闪了闪,垂落下去。
半晌后。
“哦。”他说:“可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任克明默了一下:“是什么?”
其实就是这个。
只是黎昌和他一样又犯嘴硬了。
任克明这么一追问,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开口:
“就是,”他想了想,找到个话题,“就是我跟别人握手……你不生气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