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二顿。”
“所以你没有的是‘揍了一顿’?”
马文州点头。
“行吧……行。”王雨云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又问,“你是需要经常看到我吗?”
马文州在后面扒拉沙子的手停下了。
“这就是我此番要找你说的事情。”马文州说,“我的功德攒满了。”
王雨云沉吟片刻:“我会替你记得他的。需要每年除夕清明中元来一趟吗……对我还真挺有挑战性。”
马文州要提的根本不是这事,但王雨云似乎已经把他的身后事想得很周全。
“……用不着。”马文州说,“我其实还打算干下去,毕竟这份工作还能给我带来些乐趣。”
王雨云转头:“那你说这个干啥?”
马文州哽住。
王雨云捡了片草叶戳他:“叔,说话。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就像你说的,见到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
“所以你要我随叫随到啊?”王雨云揪草,“行啊,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
马文州刚想张口,他扭头严肃道:“我不会卖屁股的。绝对。这是非卖品。”
“谁要你的……”
马文州生前也算是个文化人,也自认没有另找的想法,被王雨云说得头疼。
他找了半天形容词:“你怎么跟黎予越来越像。”
王雨云认真回答:“如果真要说,他是我师父,我像他是合理的。”
“别什么都学。”
马文州整理了半天才想到自己原先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从你的角度看,我应不应该去投胎?”
王雨云搓着草叶:“不应该啊。你刚刚不都有结论了。”
“但做鬼的缺点,黎予先前和江珑在一起的时候,你听过吧?”
王雨云叼上草含糊道:“听过啊。所以你可以给我一点点额外的报酬嘛。一举两得哦,我只要一点点。”
“但这种症状是随着力量增长逐年递增的。”
王雨云抬眼看他。
他呸一声吐掉叶子:“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小时候你看我一眼就可以了,现在还得跟我讲讲话?”
他眼珠转了半圈,皱起脸道:“那再过二十年,要是我还活着,你不会追着我啃吧?血肉模糊的,多没意思。”
他仔细思考片刻,挪远了点。
马文州干咳一声,打破沉默:“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和你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