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她此刻真的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死亡漩涡。
时至正午,结清队伍已行至大半,因为虞府压根不远,就在隔壁县里,说起来,这还是今年玄鸟之征最终的试炼场地。
不过江蘅之对这些也已经不在意了,两次的事实告诉她,武道这条路,她走不得。
她微敛心神,亲还没成呢,接下来还有的忙。
事实如此,等到了虞府,一个又一个的仪式接连不断,本就一大早没吃东西,此时更是饿得晕头转向,眼看就要撑不住时,终于熬到拜完了堂,她又被推推搡搡地带到了喜屋,后续便没她的事了。
江蘅之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不知等了多久,开始犯起困来,她索性靠着旁边的架子阖目休憩。
夜幕降临,大片的墨色将人笼罩其中,屋内的红烛正烧得噼里啪啦。
太久了……
江蘅之有些惴惴不安。
尽管她身处后院,但前院的动静其实还能隐约听见一丝,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四周已经沉寂许久,衬得偌大的后院好似就她一个人,寂静地让人有些不安。
不安?
江蘅之眉头一跳,于是站了起来,一把掀开红盖头就要往出去走,只是手刚搭上门,下一刻便被人打开,她一下就撞到门前男子的视线里。
门外大红衣衫的虞世南有些愕然,看着她手中攥着的红盖头,他扯出了笑。
“抱歉,前面耽搁的有些久了,叔父和岳父他们都喝大了,我便亲自送了一程。”
“这样啊……”江蘅之从始至终都没有掩饰自己的疑虑,直到听完这话,才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大惊小怪了。
“嗯。”虞世南点点头,进屋转身去关门。
她下意识地让道,前脚刚让开,一个不经意间瞧见了他踏进屋里的鞋子。
本是崭新的黑色大靴底,此刻却沾染上了许多灰尘,泥巴,还有些看不清颜色的污渍……
屋内此时静得只能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渐渐的,四周生出了若有若无的气息。
“你饿了吗?”虞世南的视线扫来,显然是在问刚刚为什么会站在门口。
江蘅之早已收回视线,只是没有回答,双眉微蹙,径直走向屋内。
虞世南见她不作声,以为是真的饿了,正要开口,外院一阵骚乱传来。
首当进院的是虞世南的双生妹妹,虞归晚。
“兄长,外面好像出事了!”
话音未落,虞世南神色一凛,打开屋门就往外走,见状,江蘅之见状也紧随其后。
“怎么了?”
“一大批的车马从县门驶来,听他们路过的时候说,隔壁县出了乱子,大有火势往过来引的架势。”
江蘅之心底咯噔一下,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隔壁邻居也似乎起了骚动,在场之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家仆冲进院子,急忙禀报,“少爷,乱了乱了,隔壁县有土匪暴乱,咱们挨得这般进,很容易被牵连啊,隔壁已经开始收拾避祸了!”
虞世南拳头一捏,立马吩咐下去,“所有人,现在也立马去收拾,等会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