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抱着她,她一定会跳起来冲破屋顶飞到天上去!老天……他……他竟然是……
“那根本不是什么鬼指令,没有什么财宝,它只诉说了一个讯息,‘管又寒,为吾徒’!你才是那个老家伙的徒弟?我的天爷!”
她喋喋不休地低叫终止在他唇舌的围堵中,成功地让她“冷静”,也让她“火热”;软软的她,又在他怀中化成一池水了。
她上一回只在指令中找到“管又寒”那三个字,是因为她把指令的组合方法用错了!应该是这么看的--------
“管”鸣峰,“为”万林县之巅
“又”梅县,渗“吾”居
“寒”松里,纪莫“徒”桥
难怪管又寒在得知有那三道指令时,是如此的生气,眼中都快冒出火了。他早已看出是他师父的把戏,没再多逗留就打算走了,要不是她受了鞭伤早就南下了……那,他南下的理由呢?
她想问,但更欢迎他的热情,在他转身压住她后,她虚软得决定稍后再谈,然后,芙蓉帐内,再次成为有情人儿欢爱的天地-----直到天色大白,阳光巧巧投射入窗帘缝隙中。
※ ※※
利用一上午的时间,弄潮拉着管又寒上街看热闹去了。相形之下,韩震须还比较孝顺,急着去寻访贲重诚,不管他是不是童笑生的徒弟,只要医术高强,都可以尝试与他研究云净初的病情。
早年,当他从奶奶那边听来伯父与表姑之间的恋情,以及后来母亲对云净初的描述后,她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仙子一般绝尘的完美女子。往后,在择偶上,他总是以她为准则;那样美好的女子,天下间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弄潮的美丽让他惊艳,所以他更加想要找机会到山上亲眼拜见他心目中的女神,如果能为她找到治疗她眼疾的名医,那他更会觉得此生了无遗憾了。
在商行的探子回报中,他至少肯定了贲重诚的医术是相当厉害的。那么,他有何理由不前去拜会呢?
也因为“跃日斋”是南北各省皆闻名的大财阀,在江湖上更有着受敬重的地位!二十年前因为出了个韩霄,被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在韩霄退隐后,韩霁挟其庞大财力与宽厚宅心,乐善好施,使得江湖人乐于亲近,久而久之也与江湖分不开界限了。
所以当韩震须的拜帖一送到,在中午之后,那位贲重诚公子立即亲自赶过来;能与跃日斋少主熟识是多么光荣的事。
待弄潮抱着一堆花回来时,就见得“志宾厅”摆上了山珍海味,原本不轻易示人的金盘、银器全摆出金碧辉煌的架式,虽说韩家是天下至富,但韩叔叔他们一向以简单为主,不会太招摇地摆出这种类似“鸿门宴”的华丽场面。她立在门阶前,手上的花淹没了她绝俗的小脸蛋,她好不容易在花朵的空隙中找到了韩震须的所在地,他正与一个背对她的男子讨论着一柜精致的水晶雕饰与一棵由数千颗华丽宝石缀成的“宝石树”
韩震须看到了她,立即向她走来:“弄潮儿,回来了吗?哪来这么多花?你的又寒哥哥呢?”
“他牵马去马厩了,喂它们吃晚餐。”她小心地让他扶进了厅内:“有客人吗?”
“来,花给我。”韩震须替她接过花。
“别交给下人,等会我会自己捧回房中安置,这是又寒买来送我的。”她交代完就看到一双活像抽筋的眼,睁得比牛眼更巨大地在看她。
是一个中等身材,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不错,但是有点怪怪的,看来不怎么诚恳;最讨厌的是那一双猪眼正死盯着她看,要不是他嘴巴还知道要闭着,恐怕这会儿他阁下的口水可以流成一条小溪了。
韩震须笑道:“很美吧!贲兄?一个月前我初看到我这小堂妹时,也与你一般,连呼吸都快忘了。她可是江湖上仅见的大美人哦。”他转向弄潮:“弄潮,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贲重诚公子,童笑生老前辈的徒儿。”
“哦--------”弄潮眼睛倏地亮了量,尾音拖得长长的,这人就是胆敢冒名顶替他老公的浑蛋呢!“真是久仰了!贲公子,我迫不及待要与你请教童老前辈的卓绝医术了!还盼公子不吝赐教。”
那位贲重诚公子连忙收摄心神,换上一副翩翩公子状,“啪”地一声打开他的白扇子,微笑道:“承蒙韩姑娘抬爱,在下知无不言,鞠躬尽瘁,绝无二话。”
最后来个“死而后已”更好。她在肚子内偷偷加上这一句。
“咱们先用膳吧!边吃边聊,我派人去请管公子一同来讨论这件事,他也是位大夫,你们可以切磋一下。”韩震须负责招呼贲重诚落坐后,便要转身交代总管,不过,管又寒已踏进了门槛,他连忙又是一番热络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