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勇闯娱乐圈的朱厚照,穷得吃不上饭。
老两口放下农活,坐着大巴车千里迢迢南下。
贴身藏着皱巴巴的十块、二十块,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连号崭新百元大钞。
还有母亲做的大饼和四罐腌菜。
不带更多东西,是因为提不动了。
他们不顾朱厚照的拒绝,强硬地把钱塞他手里。
又匆匆赶回老家。
农忙时候,地里离不开人。
朱厚照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顶着大太阳的父母,坐在马路牙子上就着腌菜啃大饼。
他们舍不得花钱坐公交车,走了十几公里,在暮色中赶上回家的末班车。
朱厚照隔着车窗,看到快虚脱的二老头靠头打瞌睡。
那年粮价大跌,父母承包的耕地成本都没收回来,还倒贴了化肥农药钱。
朱厚照在影视城边上的群租房,穿着母亲做的棉鞋,哆哆嗦嗦地和室友一起偷偷烤火取暖,想着要活出个人样来。
他拼命接戏,攒了几年的钱,回家推倒了透风漏雨的三间破烂瓦房,盖起砖结构的二层小楼。
然后在父母念叨着催婚的声音中,他重返娱乐圈打拼老婆本。
最终在片场发生意外,又重新回到了五百年前的大明。
回来这几日,朱厚照总是担心。
有关节炎的父亲阴雨天下不了床,体弱的母亲逐渐做不了活。
他们只有一个孩子。
自己不在,谁为他们养老送终?
当朱厚照体验过父母全心全意的爱护后,他对张太后的冷漠就到达了顶峰。
过去朱厚照还能想办法说服自己,那是他生母和亲舅舅,凑合过吧。
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继续将就了。
哭喊了一会儿后,得不到回应的张太后,哑着嗓子悲愤道:“若是陛下还在,我怎会被如此欺辱!”
阁老们没一个吱声的。
这是皇帝的家事。
认谁不认谁,轮不到他们说了算。
朱厚照很有耐心地等张太后宣泄完,才对边上伺候的苏进道:“叫人去趟建昌侯府,告诉建昌侯,往后没有朕的手谕,不得入宫。寿宁候如今不在京,等他回来后,一并如此办理。”
张太后尖叫:“那是你舅舅!嫡亲的舅舅!你怎能如此对他们?要是往后他们在外头受了欺负,还有谁给他们撑腰?”
毛纪听闻,险些气歪了鼻子。
张家二候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他们?
倒打一耙也不是这么来的。